“这些个贱民,居然敢嚼哀家的舌根!”
秦太后气得要死,她不过是传个晚辈进宫见一见,怎么还被这些人给传出了刻薄的名声?
“太后娘娘娘息怒!”
老嬷嬷吓得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生怕太后迁怒于他们这些下人。
“太后娘娘,咱们这怕是着了那摄政王妃的道了。”
要不然,这流言怎么能传成这样?
太后几年不回宫,在寺里住了这么多年,一向不理京城里的这些事情,这才刚回来,就被人给抹黑了一把,要说这其中没有人推波助澜,谁会关注皇家内部这点事儿啊。
被老嬷嬷这么一提醒,太后总算是冷静了几分,一想到那个君月染,她眼底的阴鸷便挡都挡不住。
“既然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得了能传染的珍珠疹,那哀家就去宫外走一遭。”太后心里恶毒的想,既然那与君月染近距离接触了的小宫女都没被传染,老嬷嬷也没事,只有她被传染上了,那么,她就亲自上街上去晃一圈,把这病传给别人,到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个贱蹄子还能怎么嚣张!
跟了太后这么多年,老嬷嬷又怎么能猜不到太后心里的想法?
是以,她听了太后的话后,并没有马上替太后准备出宫的行头,只是迟疑的跪在那里,欲言又止。
太后见她神色不对,又问:“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没说?”
老嬷嬷一咬牙,直接将那日君月染入宫前的事情又给说了一遍,道:“太后,不是老奴想抗命,实在是,那摄政王妃实在太过狡诈,她那日出门前就已经将那一条道给清了个干净,街上是一个人都没有,直到她出宫回了王府,那街上才重新又有人出来,您就算是上街溜了一圈,怕是也赖到她头上……”
太后:“……”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被算计至此!
生生的将她的计划给全都掐灭了!
“那还愣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摄政王府把那个小蹄子给哀家诏进宫来看病!”
她还就不信了,她一个成了精的老妖精还干不过一个小丫头!
老嬷嬷得了令,连忙去命人传旨了。
而此时,守在摄政王府的长孙无忧实在没想到,自家兄嫂才闭关一日,这太后就找上门来了,而且,理由还是请他家小嫂子去给太后看病。
“小王爷,劳烦您去把摄政王妃请出来吧,太医院的院正都说了,这病只有摄政王妃才能治,您可快一些吧,太后娘娘可等不及了。”
被派来传旨的宫人觑着长孙无忧,嘴上说着劳烦,语气里可没半天客气。
毕竟,谁都知道,这小王爷就是个不顶事的,要不是摄政王罩着,他怕是连个王爵都封不着了。
长孙无忧也知道,这满朝文武就没几个人真当他当一回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只要他不抬腿,这些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哦?只有我家嫂子能治吗?”长孙无忧坐在主位上,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可是,我家嫂子也病了啊,她怕是起不来身,就算勉强将人给抬进宫去给太后诊治,怕是也只能是越治越坏吧。”
太后身边的那个宫人面色一僵,好悬没给气得背过气去。
“小王爷,您都没有进去请,难不成您是要抗旨?”宫人加重了语气说道。
长孙无忧瞧着这宫女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连他这个王爷都没放在眼里,他抗旨又怎么了?
她一个太后,难不成还要逼着人进宫去给她看病不成?
“我家嫂子染了病之事,满城皆知,太后的懿旨,恕摄政王府实在无法遵从,这位姑姑请回吧。”说着,他便端起了茶,要送客了。
很快的,便有下人进来,冲着那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宫人就算再想说什么,但面对人家这么强硬的起赶人法子,她也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宫复命了。
太后一听说连人都没见着,气得又是一通打砸,一日之内,这整个慈宁宫的瓷器几乎都被砸了个遍,吓得那满宫伺候的人瑟瑟发抖。
“太后息怒,谁都知道那摄政王妃医术高明,小王爷说她病重起不来身,很明显就是个托词,奴婢之前可听陛下身边的人说了,此番摄政王与王妃去了趟苗疆,就是为了静公主取药的,她此刻称病不出,怕不是就是在给静公主治疗吧?这要真让她成了,奴婢看,就算太后能忍得住,那陛下也不会忍的。”
老嬷嬷的话,成功的将太后的理智给拉了回来。
对啊,她怎么把这一茬子给忘了?
她此次回京,可不是为了给人当枪使的,皇帝想要利用她对付摄政王府,她也不是白给的,这摄政王妃若当真能令一个将死之人给救回来,那一心想要长生不老的皇帝首先就不会放过她。
想到这里,她便按下心来,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吩咐一声,令他们速速查阅医术,看看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