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太后噎得个半死。
她一个后宫太后,哪里敢跟先帝比?
有道是夫为妻纲,君为臣纲,且不说她一个太后地位能否跟一个君王比,就说她一个妇人,哪里有资格踩在男人头顶上?
先帝都允许他不必行大礼,她一个太后还非要拿礼仪说事,岂不是说她这个太后完全不把先帝放在眼里?
太后身边的嬷嬷冷汗都流下来了,要是被扣上一个不敬先帝的名声,她这条老命还能保得住吗?
君月染笑盈盈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那老太太,将她面上的变化尽收眼底。
“听闻太后想要喝臣妾这一杯新媳妇茶,臣妾得了消息后,片刻都不敢担搁,就立马跟着我家王爷进宫来了。”说着,她眸光转身一旁的伺候的宫女,那宫女看了太后一眼,得到太后的指示后,便下去准备茶水了。
“既然摄政王妃如此有孝心,那哀家就喝你这一杯迟来的媳妇儿茶吧。”太后拨弄着拂珠,看向君月染脸上的那块面纱,蹙眉道,“不知道摄政王妃得的是什么疹子?可找太医看过了?”
太后心里琢磨着,这莫不是故弄玄虚?
她坐得这般远,应当不能传染吧?
“把面纱摘下来让哀家看看,说不定哀家也能给你提点意见,毕竟,哀家年长你这么多,就算是不懂医术,但吃过的盐还是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吃过的米还多的。”太后面上极力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眼底满是算计。
倘若她当真是得了什么传染性的疹子,她回头就找个小宫女去靠近她,等到小宫女被传染后,就将人往大街上一扔,等到京中老百姓一个个的被传染后,不用传都知道是她君月染的锅。
秦太后心里盘算得美美的,看向君月染的眼睛就更加灼热了。
君月染并不知道秦太后此刻心中正酝酿着一个毒计,她只知道,她今日谁也不会传染,只会传染这个老妖婆,要不然,她这趟宫不是白进了?
想到这里,她故作为难的说道:“既然太后都如此说了,臣妾若是再遮遮掩掩的,倒显得臣妾不敬了。”
说罢,她抬手便将脸上的面纱给揭了下来,顿时,殿中齐齐响起一阵倒抽冷气声,就连高坐上位的太后都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突。
只见君月染眼睛以下的那半张脸长满了一个个的红疹子,而且,有些都已经化脓了,看着十分恶心,并且,随着她的面纱取下来之后,整个大殿内都散发着一股脓胞味儿,那些原本离得近一些的妃嫔们见状连连后退,生怕被传染上。
要是被传染上了,那这张脸岂不是要毁了吗?
“太后娘娘,这疹子叫珍珠疹,染上之后就像现在您看到的这般,脓胞会越长越大,如珍珠一般发亮,但却又不能轻易的弄破了,否则,脸上会留疤,臣妾也是不小心接触了一个病患才被传染上的,本来这几天已经在调制药方了,没曾想,太后竟这般想喝我的新媳妇儿茶。”
她这话地刚落下,那个去泡茶的小宫女就端着一碗泡好的茶水过来了,当她看到君月染脸上那恐怖又恶心的痘痘时,吓得差点没将手中的茶盏给摔地上去。
君月染也是怕她摔了啊,她几乎是立马就上手将那杯茶给接了过来,这茶要是毁了,她接下来还怎么传染给太后啊。
“太后,您请喝茶。”君月染上前几步,双手往上托,朝着太后面前躬身弯腰,姿态说不出的恭敬,凭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处来。
可是,随着她的靠近,太后吓得脸都白了。
这么近的距离,应当传染不了吧?
太后身边的那个嬷嬷见状立马又站出来斥道:“摄政王妃,你自己都说了你得的是传染病,你还敢靠太后这般近,你这是故意的吗?”
君月染诧异的看着她,道:“本王妃都离了这么远了,这哪里还能传染得到?况且,你不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吗?这茶水自然由你接过去递到太后手中,难不成,你要太后亲自过来端这杯茶?”
那嬷嬷又被她怼得一噎,眼睛下意识的朝太后看了一眼,见太后脸色难看,她吓得心肝一抖,连忙伸手去接那杯茶,生怕触碰到君月染的手指后会被传染上,她几乎是捏着杯垫的边缘将茶水给接过去的。
君月染见她这副怕死的样子,顿时就有些好笑。
这些人虎假虎威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嘛,这会儿看到了她的脸,就像是躲瘟疫一般,早知如此,又何必要来作死呢?
她今日不整得这帮人人仰马翻,她就不信君。
那嬷嬷颤巍巍的将那杯茶递到太后跟前,恭敬的道:“太后娘娘,请喝茶。”
太后看着递到她面前的那杯茶,突然间就有些不想喝了,一想到君月染的手刚才碰了这个杯子,她就恨不能直接将这杯子给摔了。
然而,君月染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见太后犹豫,立马出声问道:“太后,您怎么不喝啊?难道,您其实并不想喝这杯媳妇茶,今日特地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