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监考被君月染当场灌了毒药的那个考官,中毒身亡了。
一大早的,君月染的门就被人敲得咚咚响,君月染正窝在长孙璃臂弯里睡得正香呢,一点都不想起来。
还是刑风这个单身狗被吵得头疼了,这才披衣起来开了门。
这门一开,外面的官差便涌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叫嚣着:“离夫人呢?让她出来!”
刑风见状,立马蹙了眉:“找我们离夫人做什么?”
那官差知道眼前这位实力不俗,也不敢真的惹恼了他,只能尽量放平了自己的姿态,给他解释了一句:“她杀了人,我们自然要抓她。”
因为他们住的这块地方平民比较多,所以,这边的动静,那些周遭的邻居都听见了,这会儿外面早就聚了些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有道是哪里都不缺八卦的人。
“我们夫人杀了人?”刑风眉头顿时打了个死结,他沉着脸,语气不善的质问道,“她杀了谁?你给我说清楚,否则,哪怕这里是你们苗疆的地盘,也休怪我不客气。”
那官差哪里受得住他这股威势,忙道:“是太医院的一名太医,就考第二轮的时候,离夫人亲手往他嘴里灌了药的那一个,今天一早被家里人发现中毒身亡,他们到衙门报了案,所以,我等特地来拿人,还望这位爷不要为难我们。”
外面那些围观的吃瓜群众一听杀了人,顿时就哗然了。
据他们所知,这离夫人自打住在这里以后,每日里不是出去逛街就是上街吃东西,就连想要那龙葵草,都是光明正大的报了名参加太医院的招考的,这要说杀人,他们还真是吃了一惊。
重要的是,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毒杀一名官员,这也未免太大胆了些!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
外边的动静,屋子里的两个人自然都听到了。
君月染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长孙璃道:“那个狗官死了?”
长孙璃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知道有很多人不希望君月染能够顺利的进入到下一轮考试当中,更不希望她能赢到最后。
可他是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不惜牺牲一个太医的性命来阻止君月染继续往前考。
长孙璃披衣起身:“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这个时候,外面的喊声又高了几分:“离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毕竟胡太医是吃了您强灌的毒药中毒死的,您怎么着也得给我们苗疆一个说法不是?”
君月染利落的穿好了衣服,将头上的青丝随意的挽了个马尾,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迎着厅里和屋外那一众或好奇或怀疑或打量的目光。
那一众的衙差朝她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语气还算客气,但话却很坚决:“离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毕竟,你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给人下的毒,这会儿人死了,咱们也不好跟死者家属交待,再说了,那可是咱们苗疆的朝廷命官,不是什么普通的老百姓。”
君月染看了他一眼,问:“你们验过尸了?仵作说是中了我的毒才死的?”
这年头毒药的品种可多了,不能一说是中了毒死的,就是她干的吧?
况且,她那个毒也不致命,就是那日那个剂量大一些,最多也就是夜里梦多了些而已,怎么着也不至于被毒死吧?
那衙差见她磨磨唧唧不肯走,当下也是有些不耐烦了,但也不敢发火,只能绷着脸上的表情,尽量平缓了语气道:“验过了,仵作说,是您喂的那种毒,与他晚上吃的食物相克了,所以导致了死亡。”
君月染:“……”
这么巧合的事情,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君月染:“行吧,我随你们去看看。”
长孙璃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君月染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看向刑风道:“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去了,胡太医怎么说也是个太医,自己吃下的毒药有什么忌口的食物他自己心理应该有数才是,这随随便便就能吃到相克的食物,那这苗疆的太医是有多废啊。”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们两个从外围去给她查。
至于衙差们说死者已经验完尸了,她还要亲眼去看一看,这万一所中的毒,另有玄机呢?
她可不想平白的背了这个锅。
总之,她无论如何都得亲自跑一趟才能给自己洗白。
长孙璃还想要说什么,被刑风一把拉住了,自小一块长大的默契,君月染的意思她岂会不懂?
他们在这里虽是异邦人,但自问没有侵犯谁的利益,这苗疆皇室若是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那么他们也不介意顺便把它给推翻了。
衙差们见君月染还算识相,顿时就收起了脸上的戒备,让出一条路,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君月染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这时,门外看热闹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