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面色一滞,那涂有大红色蔻丹的指甲显些没掐断,她看着君月染的眼神,飞快的闪过一抹狠厉。
自打她进宫以来,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就连占着正宫娘娘位置的皇后都对她客气几分,这个摄政王妃,说白了也就只是个臣,区区一个臣,竟敢如此羞辱于她。
“摄政王妃,你大胆!”
君月染微微抬着下巴看着她,笑道:“要说大胆,谁又能比得过娘娘呢?皇后娘娘见了我都没你这般大的架子,你区区一个妾,敢如此托大,今日是陛下有事要宣我进宫,你明知陛下有请,却依然在这里揪着我不放,难不成一会儿陛下怪罪下来,你来承担?”
荣妃面色一僵,她当然不会承担!
君月染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宫里的女人也真是寂寞,逮个人就能跟疯狗似的乱咬一通,瞧长孙恪那副残败的身体,怕是不能消受这些美人恩吧。
欲求不满,难怪火气如此之大。
罢了,她不跟她计较,省得浪费时间。
“娘娘若是没事,本王妃就进去见陛下了,娘娘若是觉得瓜田李下的,可与我一道进去,反正,陛下若是动起怒来,那也与我无关。”
她耸了耸肩后,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对方,径直就进了乾清宫。
裴公公讨好的冲肩舆上的女人笑了笑,然后屁颠屁颠的追着君月染进去了。
荣妃气得脸都绿了。
自打她升到这个品级以来,还从未有人敢这般与她说话,这个摄政王妃,果然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目无君上。
“娘娘,咱们还是走吧,要是惹怒了陛下,谁也讨不着好。”贴身宫女小声的劝慰着。
荣妃恶狠狠的瞪了君月染消失的方向一眼,这才扭头吩咐人继续往前走。
君月染完全没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进了长孙恪的寝宫后,只草草冲她行了个万福礼,便问:“陛下传臣妇来,不知是哪里不舒服?”
长孙恪对于她的敷衍似乎已经习已为常了,难得的对她宽容了几分,伸出手来:“朕觉得咳得厉害,你给朕把一下脉。”
君月染便上前给他搭脉。
她指间的温度触及他略有些凉意的手腕后,长孙恪竟盯着她给他把脉的那只手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她的手真好看,而且很温暖。
一想到这只手每天都要抚摸另外一个男人,长孙恪的心里就止不住泛起了一股妒火。
“陛下,您这需要慢慢条养,每天少看些折子,那些不太重要的,便交给内阁去裁定吧,免得劳累过度,再把之前养回来的那点又给耗光了。”君月染很官方的说道,“另外,多喝点水,少喝点茶,不然,对睡眠不好。”
说完,她走到桌边,再次给他写了张方子,递到裴公公手上,交待他一些注意事项,便准备告辞了。
前后都没用到一盏茶的功夫。
长孙恪眼睛一眯,目光锐利的盯着她:“这样就完了?”
这么敷衍!
君月染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陛下,您这个前期需要调养,只有等调养到一定程度,才能实施真正的治疗,您若是现在特别难受的话,臣妇还能给您施个针什么的,可您这也挺好的啊。”
君月染想,这货就是纯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好好的找她进宫来把脉,其实屁事都没有。
反正人家是皇帝,让你来你就得来。
“可是,摄政王妃,陛下那咳症,您就不能想法子治一下?”裴公公觑了一眼长孙恪越来越黑的脸色,连忙发问了一句。
“这个暂时不能。”君月染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是臣妇敷衍,实在是陛下这身子太虚了,臣妇若是强行施针用药,怕是到时候陛下身体承受不住,回头就更难调养了,所以,为了陛下身体着想,还是先养两三个月再说吧。”
“两三个月!”裴公公惊呼一声,“怎么要这么久!你不是圣手医仙吗?”
君月染被他问得直接笑出声来:“两三个月很久吗?裴公公,你日日陪在陛下身边,你该知道他这暗疾有多少年了,我仅用两三个月就能将他的身体调养到最佳状态,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换了宫里的太医,怕是三年都没这把握吧?”
裴公公被问住了,这宫里的太医还真不敢说这样的话。
“所以,陛下,治病一下,跟吃饭一样,需要一口一口吃,急不得。”说完,她便行礼准备告辞了,“陛下多休息吧,臣妇就不打扰陛下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然而,她刚抬脚几步,宫殿的门便轰然从外面关上了。
长孙恪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声音却自这空荡荡的寝殿内悠悠响起:“弟妹,朕听说,下棋娱乐也有助于养病,你既然来了,便陪朕下一盘吧。”
君月染倏然转身看向他,蹙眉道:“陛下,您要找臣妇下棋臣妇可以奉陪,可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