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君月染,仿佛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她觉得君月染若是知分寸,就该向她低头。
然而,君月染开口说出来的话,却令她刚刚扬起的一抹笑立马就僵住了。
“大夫人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君月染是被你们吓大的啊?你们想要告御状就去呗,咱也没拦着你不是,我君月染有几分本事,陛下知道的比你还多,你若是不怕惹了陛下的唾弃,就放心大胆的去呗。”
君月染撸完一根竹签,擦了把嘴,冲沈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心道,她都敢承诺给长孙恪治旧疾了,她这医术摆在这里,还用得着沈氏一家子跑到皇帝面前去上眼药吗?
她当着皇帝的面把她给捅穿了,是指望皇帝能降罪于她吗?
可是,降罪了她,那谁来给他治旧疾?
此刻她的作用与这沈氏这对母女比起来,孰轻孰重,已经不需要做判断了。
想要威胁她,真当她君月染还是当初那个小命捏在他们手上任由他们搓磨的傻子吗?
“君月染,你不要太嚣张了!”君舒岚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瞪着她道,“你别以为你会点医术陛下就会高看你一眼,要是遭了帝王的厌弃,你就是本事再大又如何?古往今来,那些因为有才而被君主杀掉的人还少吗?你怎么就不长点教训?”
君月染懒得听她们母女俩在这里废话,直接就冲门外喊道:“来人,送客!”
立时,就有两个婆子进来,冲着沈氏母女恭敬的说道:“丞相夫人,君二小姐,请吧。”
沈氏气得面皮直抖,她狠狠的瞪了君月染一眼,扔下一句:“你可别后悔。”便甩着帕子走了。
君舒岚同样恶狠狠的瞪了君月染一眼,然后拎着裙摆追着她母亲走了。
这对母女一走,月琴便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道:“这下子,我总算是能闻到香浓而纯粹的肉香了。”
要不然,她就只能闻到那对母女散发出来的酸腐气息,实在有些吃不下去。
“你去瞧瞧王爷回来了没有,若是回来了,告诉他刚才沈氏过来威胁我了。”君月染顺手又抄起一串包心菜,大快朵颐起来。
月琴应了一声,撂下手中的活,起身便出去了。
不多时,她就回来了:“主子,王爷好像还没回,但奴婢已经把原话告诉他的暗卫了,让暗卫找他去了。”
君月染睨她一眼:“你倒是机灵不少。”
月琴一屁股坐在炭火前,嘿嘿一笑,道:“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了,要是还像以前那么笨,那我可不得一天被人弄死好几回了?”
沈氏在这里吃了憋,定然不会服气,指不定转个身就真进宫了,把事情告之长孙璃后,长孙璃自会去应对沈氏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果然,事情传到长孙璃那后,长孙璃立马便道:“找个机会给宫里那位送一包引兽粉,不要暴露是从摄政王府流出去的。”
暗卫应了一声,便消失了。
不出君月染所料,出了摄政王府大门后,沈氏母女回到马车上,越想越生气。
“娘,咱们就当真没办法治那个贱人了吗?你看看她刚才那个态度!”一想到君月染全程都无视着她们,君舒岚就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她那态度娘也很生气,但咱们不能让怒气冲昏了头脑。”沈氏看着君舒岚,斥了一句,“娘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凡事要先冷静后再做决定。”
君舒岚却不服气:“这还怎么冷静啊,您看她那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还真当摄政王能护她一辈子啊。”
帝王想弄死长孙璃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这些外人都看在眼里,她君月染凭什么觉得她们进宫去告状不会成功?
难不成,她还握着帝王的把柄不成?
不得不说,君舒岚真相了。
君月染虽说没有握着帝王的把柄,可她握着帝王的命啊。
要么怎么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
沈氏沉默半晌后,说道:“你先回府,我进宫去见皇上。”
不管怎么说,相府之前的动静想必皇帝已经知道了,她必须得去找君莫海,跟他一道进宫去跟皇帝解释这件事情,要不然,等到皇帝主动传他们进宫,他们就失了先机了。
只要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了,事后再暴出引兽粉的事情,他们就能喊冤枉了。
君舒岚知道皇宫那种地方不是她一个臣女能随意进的,于是,她也没再多话,径自下了马车,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朝相府方向走了回去。
沈氏让车夫去了一趟君莫海所在的衙门,将在摄政王府碰壁的事情跟他说了,夫妻俩一合计,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于是,两个人果断的进了宫。
只是,在他们进宫的前一刻,已经有人巧妙的将引兽粉这种好东西献宝似的献到了裴公公面前,裴公公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