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在帐内坐着没动,手里漫不经心的在翻着一本医书,全当她在外面学狗叫。
月琴打了帘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她道:“哟,席郡主来了,怎么不进帐子里?在外面叫什么呀,我家主子可不兴与人隔着门帘说话。”
席慕潇也生怕自己万一失态了被人看到丢份,于是,她抬着下巴钻进了帐内。
“君月染,你倒是说话啊,别以为你顶着摄政王妃的名头你就身价百倍了,让你医治这些疫症,这本就是朝廷份内的事情,你收费也就算了,你还收那么贵,你让那些老百姓如何拿得出这笔钱?”
她的嗓音虽说不太高,但她用了一些内力,足以让整个隔离区的人都听见。
众人一阵热血沸腾,心道,还是圣女懂得体恤他们,嘤~
君月染目光从书本上移到她脸上,语气轻飘飘的回了一句:“郡主不是要替他们给钱吗?那些人又着什么急?”
席慕潇被她噎了一下,随即道:“就算是我替他们出钱,可你这收的是不是也太贵了些?我们席家也不是什么豪门,哪里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
况且,万一她不小心治不了,转一个病患到她手上,她还要收她一百万两一个,这不是让她去死吗?
这个女人,果然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将她踩到泥里!
她才刚刚建立起一点人缘,她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这般迫不及待的就要来打碎她的计划。
实在是可恨。
君月染撩了她一眼,道:“我还以为郡主财大气粗呢,我这出诊资费都还没出来,您就敢打包票说要替他们出钱,我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急于刷好感呢?”
度慕潇被她怼得面目扭曲了一下,道:“你是故意的?”
君月染耸了耸肩,学着她的样子,说话时加了几分内力,声音不高,却能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郡主真是说笑了,本王妃一向就是这么收费的,不信,你大可出去打听一下,圣手医仙诊治过的人,超过一百万两银子的,是不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当然了,还有好些个得罪了我,或者我看不顺眼的,给一千万两我也没答应给他们治,所以,郡主做好人前都不打听一下我的收费标准的吗?”
席慕潇快要被她气死了,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
“那以你这么个收费法子,本郡主要是替他们出不起这个钱,你要让他们以劳力来还债,他们就算给你打十辈子的工,也还不起啊。”
席慕潇这话直接已经放开了声音了,别说是隔离区了,怕是半个京城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君月染挑眉道:“郡主啊,你忘了圣手医仙治病还有一个规矩吗?那就是,只要她高兴,她也可以分文不取,也就是说,他们若是自愿给本王妃做苦力,本王妃若是高兴了,兴许根本不需要奴疫他们一辈子,本王妃一向是个很宽容的人,对于那些真正没钱的穷苦百姓,本王妃是很乐意帮他们一把的,可是,若是有人不知足……那不好意思,只能老实的接受本王妃制定的游戏规则了。”
她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看向席慕潇。
席慕潇被她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恨不能扑上去咬死这个女人。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劣的女人?
离开京城这三个月里头,怎么就没让人把她给弄死了。
君月染见她半天没说话,于是又问了一句:“现在话已经说明白了,席郡主,你还愿意替他们出这个钱吗?”说到这里,君月染故意顿了顿,说道,“哦,对了,你还是仔细些你手上的那些病人吧,万一你要是治不了,回头转到我手上,我可是会收你一百万两银子一个的哦。”
席慕潇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她非得被这个女人气死不可。
于是,她气冲冲的转身出去了。
她一走,月琴还故意扯着嗓门问:“郡主,您还没说到底还要不要替他们出这笔钱呢!”
月琴虽然没有内力,但她这话喊得大声,周边附近的帐篷全都能听见。
一时间,那些原本还以为有人能替他们付钱而欢天喜地的人们,这一瞬全都陷入了绝望当中。
这么多银子,就算席家家财万贯,那也不敢替他们全给了啊。
再说了,摄政王妃不是还说了一句话么?
那就是,只要她高兴了,她也可以不收费的。
于是,那些起初得罪了君月染的人们,这个时候简直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他们可以想象,就算君月染心情好要免费收治,那也绝没有他们这些人的机会。
君月染闲闲的翻了几页书后,觉得坐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便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月琴,咱们回府吧,好久没烤肉了,咱们回府吃烤肉去。”
月琴眼睛一亮,在王府里烤肉和当初在山上住的时候烤猎物可完全是两码事儿。
山上条件有限,做出来的东西未必就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