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染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看向大理寺卿:“大人,验尸吧。”
她一点也不想跟京兆尹讲案子,直接就冲着大理寺卿来了这么一句。
出了人命案,京兆尹的确是管不着,按律该由大理寺来审,大理寺卿也没有推辞,当即命人将尸体抬回衙门,然后冲君月染拱手道:“既然王妃涉案其中,那么就只能有劳王妃随下官走一趟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杵在旁边没吭声的长孙璃。
长孙璃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陪王妃走一趟吧,反正,此人也绝无可能是王妃打死的,为了证明王妃的清白,不妨请上几个即将要参加武举考试的考生和百姓,让大家一道听听,是非公道自在民心。”
摄政王都这么说了,大理寺卿也不可能驳了他的面子。
他的夫人他都不怕审,他这个断案子的官员自然也不怕的。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大理寺衙门,那些看热闹的人自然也跟着涌了过去,哪怕是不能被放进大堂里听审,站在外面也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啊。
很快的,尸体便被抬进了衙门的验尸房。
仵作仔细的掀开游淮的衣襟查验了起来,两刻钟后,他拧眉道:“大人,这游副将在死前就受过内伤,他的内脏严重受损,本就不该上台去比试的,恰好王妃踢到了他的受伤处,引起了各处器官的同时破裂,是以当场就死亡了。”
听他这么一说,月琴就松了口气,不是她家主子打死的就好。
“他受了内伤自己不知道吗?怎么还敢来挑衅我?”君月染问。
仵作从托盘里夹起一枚血淋淋的短针,道:“就是这枚短针,封住了他的痛感穴,所以,他自己受了重伤自己都不知道,这才有胆子敢跟王妃叫板的。”
君月染接过那只夹子,将那根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就是一枚普通的绣花针,能用将如此细又短的针用到这种程度的,对方的功力定然不在她之下。
“大人,这是绣花针,我想,你们该去查一下今日之前游淮到底去见过谁,与谁交过手,还有他的人际关系里,有没有绣工不错的,能将张绣花针练到这种程度的,定是经年累月做绣活的人,而且技艺精湛,只这一条,就能排除掉许多人。”
大理寺卿连连点头:“王妃说得不错,下官定会仔细的查问过,今日之事,真是有劳王妃跑一趟了,等有了确切的消息,下官定然第一时间派人报到摄政王府去。”
君月染点头:“那便辛苦大人了,还望大人一会儿将验尸的结果张贴告示告之一下所有人,免得哪天本王妃走在大街上,还有人跳出来指着本王妃的鼻子骂本王妃是凶手。”
一听就知道她在说永平候府的三姑娘,大理寺卿连连点头:“王妃放心,下官定然会将事情办得妥妥贴贴的。”
君月染点头,领着月琴大步朝着衙门外面走去。
衙门外面还站了许多老百姓,大家都想知道,那游淮到底是不是被君月染一脚踹下台给踹死的。
就在这时,衙门的差疫站出来,冲着众人扬声宣告了仵作的验尸结果,当众还了君月染清白,那些关心案情的武生们闻言顿时也松了口气。
他们能一路过关斩将的考到这京城里来,都不是些范范之辈,他们都很难得佩服什么人,今日君月染在擂台上秀的那一套,都令他们内心涌起了一股崇拜感。
他们可不希望君月染惹上这样的官非。
等离开大理寺衙门后,君月染偏头看向月琴问:“那个永平候府的三姑娘平什么一口断定人就死了?难不成,之前有人给她透露过内幕?”
君月染就一直很奇怪,这永平候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说他是皇帝的人吧?
可他们竟然允许西梁质子在他们府上实行死遁,可若说他们跟西梁国有什么勾连吧,又着实不像,毕竟,若她是北辰御,她是绝不会用永平候府这样的棋子的。
太蠢!
用他们容易坏事,而且,露馅儿的时候捂都捂不住。
“这个本王会派人去查,你放心,敢算计你的人,本王也不会放过他。”长孙璃立马出声表明立场。
君月染斜睨了他一眼,不得不说,刚才要不是他及时站出来,那永平候府的三姑娘指不定还要在那里胡搅蛮缠多久呢!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能够有胆子站在他面前承受他的威压的人寥寥无几。
“主子,咱们回府吧。”月琴想,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每回不出点事儿似乎这日子就过不去了,她现在对上街真是有阴影了。
“热闹也看了,茶也喝了,走吧。”君月染也不是那种热衷于逛街的女人,她上街也不过是想要出来透个气,刚才打了那么一场,她觉得浑身的筋骨都活动开了,回府就回府吧。
长孙璃默默的跟在身后,走了一段后,君月染突然回头来看他:“王爷不是出来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