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长孙无忧蹙眉问。
“只是,这人胆子小,也不怎么干过粗活,颇有些弱不经风,所以,咱们摆了这么大的阵仗,他就吓破了胆。”
一方面怕得罪长孙璃,另一方面又怕说破了这件事,万一席慕潇哪天真进了门,第一个就让他好看。
他从没入过深宅大院,未免有些气弱。
长孙无忧服气了,就这么点鼠胆,也敢跑到王府来当小厮,也不怕哪天事情没办好被打死。
“那个丫鬟是绝没本事进到这偏殿里来的,再查。”长孙璃喝了口茶,沉声道。
“是。”谢川应了一声,再度出去了。
长孙无忧为了省时间,让人打了一大桶醋来,挨个的命人泡了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但是,有一人看到那桶醋直接就服了毒,当场死亡。
至此,真相差不多也就明白了。
“皇兄,这人死了,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长孙无忧只觉得,他大老远的回来了个寂寞,阵仗搞得那么大,结果还是一个人都没有抓到。
“王爷,这丫鬟的身契并非死契,她明年就能归家了,不知为何想不开,要做这等事情。”管家总领王府上下事务,对于这些下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时候也是无比头大。
王府里出了背主的,他这个大管家也有失职之罪,长孙璃若是计较起来,他也讨不得好。
“去查一下她的家里头都还有谁,有没有收到大笔银子之类的。”长孙璃吩咐道。
谢川应了一声,便去吩咐了。
其余的人都一一筛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所以,管家便让人散了。
偏殿外面再度恢复安静,君月染听闻事情解决了,也出来了。
“这闹了半天就是什么都没查到呗。”
人都死了,查了个寂寞,而且,这件事情都不用查,她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席慕潇使的苦肉计。
她既收买了王府的下人做了这等事情,自然会把屁股给擦干净的,那丫鬟死得那般干脆,她的家人指不定早就安顿好了,长孙璃这个时候派人去查,怕是什么收获都不会有。
果然,不多时,谢川便回来报,那丫鬟就只剩一个弟弟,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搬出京城了,大夏这么大,想要找一个无名小卒,有如大海捞针。
不过,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想要把事情做得这般干净,没点势力和手腕是不行的,而如今整个王府里有动机和有实力做到这个地步的,除了席慕潇也没谁了。
毕竟,君月染就算想弄死席慕潇,她目前为止能用的,也只有她身边一个丫鬟而已,根本做不到悄无声息的将人送出京城。
再者,君月染要想弄死一个人,有无数种方法,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留下把柄呢?
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后,长孙璃的脸就更沉了。
“哎呀,现在是死无对症啊,这席郡主怎么说也是在摄政王府中的毒,王爷,您就好生的安顿一下钟大夫,希望他尽快的将解药给配制出来吧,妾身就不打扰了呢!”
说罢,她起身叫上月琴就要往外走。
长孙璃蹙眉看着她:“你要去哪?”
君月染歪头看他:“这王府里乌烟瘴气的,自然是要出去透口气了。”
长孙璃面色漆黑,想要张口阻拦却又找不着借口。
长孙无忧摸了摸鼻子,强忍着想要嘲笑他的冲动,目送君月染主仆出了殿门后,才道:“皇兄,你也太不会讨女人欢心了,你看吧,我就几天不在府中,你这都办的什么事儿,你明知道那个姓席的不会安份,还让她搞出这么多事来,你那些个暗卫都是吃白饭的吗?她自己给自己下毒,暗卫能不知道?还是说,你的暗卫只用来监视小嫂子,而对那个女人无用?不是我说你啊,你……”
他刚叨叨了一半,猛然接收到自家皇兄那如冰刃般的目光,声音顿时就卡住了。
他一时嘚瑟,差点忘了,他家皇兄是能让人随随便便指摘的性子吗?
“不是,皇兄,我想起我这几天的报告还没写,我先回自己殿中了。”
说完,他麻溜的就跑了。
长孙璃一张俊脸黑如锅底,谢川立在一旁,瑟瑟发抖。
王爷的气息太可怕了!
“告诉管家,以后小王爷的月钱减半。”
说罢,他起身抬脚就往外走。
谢川应了一声,心中默默的为自家小王爷点了排蜡。
君月染出了摄政王府,月琴问:“主子,那钟大夫真能在席郡主毒发前制出解药?万一人要是死在了摄政王府,那席家会不会闹出点什么来?”
君月染白她一眼:“人家自作自受,你操个什么心,你放心,死不了的,她席慕潇再狠,也没狠到自己小命来赌的地步。”
反正就算是她那个丫鬟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