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亲的队伍就在府门外,锣鼓敲的正响,鞭炮声一波接着一波。
新郎许成哲依礼翻身下马,走进府门。
前庭宾客目光皆被吸引过来,许成哲穿着正红色的黑边金绣喜服,上面绣着竹枝镂空的花纹,腰间系着金丝滚边的玉带,配上那张谦谦君子的面容,尽显儒雅之气。
“许兄今日帅气!”
楚依依侧目,“你认识他?”
“翰林院同僚。”楚锦珏凑过去,“长姐可知这门亲事是谁的主意,萧子灵哪里配得上许兄!”
楚依依扫他一眼,“你懂什么,萧子灵配不配上他有什么重要,将军府配得上侍郎府就行了。”
楚锦珏耸耸肩膀,“对了,怎么没看到顾朝颜?”
“你很想见到她?”楚依依面容冷下来,“你跟她什么时候认识的?”
见楚依依好像很生气,楚锦珏没敢多说话,“有点记不清了……”
“今日将军府嫁女,自该由我这个当家主母在前庭坐镇,难不成顾朝颜一个妾氏还要在这里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楚锦珏不喜欢这样的话,可也不想惹楚依依不高兴,刚巧这时,喜婆在前,将盖着喜帕的萧子灵带出来。
宾客目光又都落在新娘子身上。
萧李氏绕过宾客走进布置喜庆的正厅,坐上主位。
依礼,女儿当拜别父母。
萧家老爷子战死沙场,主位上仅有萧李氏一人。
楚依依见萧瑾站到萧李氏旁边,心下微动,便叫楚锦珏随便找个座位
,自己快步进到厅里,与萧瑾站在一起,昭示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跟身份。
果不其然,原本宾客目光都集中在一对新人身上,这会儿全都换了方向,窃窃私语。
萧瑾面色微红,只是这般场合也不好与楚依依争吵。
正厅,萧子灵依礼叩拜萧李氏,拜谢养育之恩。
动情处,萧李氏抹了两滴眼泪。
礼成,茉珠上前将人扶起。
喜婆顺势走过去,将一根尾指粗细的红绳套在萧子灵腕间,红绳上系着纯金打造的花生桂圆,寓意早生贵子,还有一颗特别显眼的红色喜柿。
那颜色鲜红艳丽,朝阳之下闪闪发光,倒把那身喜服都给比下去了。
喜婆拉着萧子灵,走出正厅时将红绳另一头交到许成哲手里,随后嚷嚷一声,“新娘离府,上轿!”
真正拜堂的地方在侍郎府,所以在将军府并无太多繁文缛节,有些宾客甚至已经把目光收回来,等着开宴。
偏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喜柿怎么变白了?”
众人没见是谁喊的,目光却都齐刷刷回到萧子灵的手腕上。
萧子灵虽说盖着喜帕,可目光向下,她能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饰物。
初时见它甚喜,这会儿见那鲜红柿子突然变了颜色,还是不该出现在大婚之上的白色,不免晦气,“茉珠,怎么回事!”
萧子灵身边,茉珠也觉得奇怪,于是看向喜婆。
喜婆那张脸比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满目惊恐,“没…
…没事……”
宾客间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以至于许成哲不得不停下脚步,看向喜婆。
喜婆极力保持微笑的脸,比哭还难看。
不想最先发难的却是萧子灵。
她低语,“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本姑娘大婚时动这种手脚,是将军府没给你赏钱还是侍郎府亏待了你!好好的金柿子被你换成瓷的!”
“萧大姑娘这话可是冤枉民妇了……大婚不能误了吉时,先上轿……”喜婆百口莫辩,催促道。
萧子灵也知道今日是她大婚之日,忍着气,正要迈步时忽听宾客里有人站起身,“朱砂尽落,将军府这是把侍郎府的许公子,当傻子呢!”
众人闻声看过去,站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的夫人,崔杨氏。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最震惊莫过知情人。
厅内,萧李氏闻声忽的站起身,神色紧张看向曹嬷嬷。
曹嬷嬷上前扶稳,“老夫人,这……”
萧李氏递了眼色,曹嬷嬷了然,急忙走出正厅,“喜婆,别误了吉时。”
得说崔杨氏声音过于响亮,盖着喜帕的萧子灵听的清清楚楚,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亦心慌,抬脚就走。
“喜婆,把一个贞洁不在的女人嫁到侍郎府,你就不怕许大人知道后,把你活活撕了?”
被崔侍郎扯住袖子,崔杨氏一把甩开,自座位处走向红毯,“红绳上的花生桂圆都是纯金打造,唯独喜柿不一样,内里白玉,外面
涂着一层厚厚的守宫砂!”
厅内,萧瑾见状眉目寒凛,大步迈出厅门。
楚依依也跟着走出去。
何为守宫砂,那是象征女子贞洁唯一的标志。
此时红毯上,崔杨氏挡在喜婆面前,“你且说说,我说的对不对。”
秋末初晨,凉意入骨。
喜婆额头尽是冷汗,“夫人明鉴,此事民妇并不知情啊!”
“你什么不知情?”崔杨氏明知故问。
“崔夫人,今日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