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她就是不懂事,回头我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好歹。”
苏婆子就转头瞪了他一眼,自己生的儿子,还能不清楚他,指定就两头哄着,给糊弄过去了,也罢,她要是闹腾起来,也是让儿子两头为难。
强压下心里的火气,问道:“你去青娘那边耽误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事吗?”
平常都是去说一声就回来,今儿想是有什么事了。
说到这个,江光理眉心都皱了起来,他算不得多精明的人,但肯定也不糊涂,每天收回来的鸭绒并没见少,但杜嫂子那边记下的账目,数量却有些不对,他是绝对不会能怀疑对方记错了,那问题肯定是出在他们这边。
“阿娘,家里可有漏掉的鸭绒,没有拿过去给杜嫂子?”
苏婆子摇头,鸭绒拿过去,就能换成钱回来,哪可能漏在家里不拿过去的,这事儿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来着,也就是最近,儿媳妇说心疼她,不要她碰冷水,这才把活儿接了过去,不过每次送去杜青娘那边,还是她自个去的。
“收拾干净,晾晒干就拿过去了,她那边急着用,我这边有多少就给送过去了,哪会自家留在手里的,鸭绒这东西,除了送到她那边去,我们自个留着也没用处。”
也不能说没用处,鸭绒能做衣服,但他们不能这么做。
“那就怪了,杜嫂子说,我们最近送过去的鸭绒变少了,没有以前多,但我每天都带鸭绒回来,并没有比平时收得少啊,而且我觉得比之前还多收了一些。”
这活儿能赚钱,也不费什么事,他对这方面还是很上心的,去到各村里,见到人都会提一嘴,现在各个村里都知道鸭绒能卖钱,有了都会给他留着。
“不能吧,她是不是记错了呢?”苏婆子疑惑着道。
“杜嫂子识字,又会记账,这些东西都清楚的写在纸上记着呢,又哪可能会弄错。”这就让他心里更疑惑了,倒底问题出在哪儿了呢,他每天收的鸭绒都没少啊!
对于不识字的人来说,识字的人是很厉害的,言行间都不免带出些敬畏,苏婆子一听他提识字,又提记账的话,顿时觉得是自己想左了,人家那都记清楚了,肯定不会错,那么问题就出在自家了。
她眸光不由在儿媳妇紧闭着的房门上扫了一眼,她不想把人往坏处想,但是……
“你有没有觉得,你媳妇儿最近有点怪。”
江光理点头:“是有点怪,脾气越来越不好……”
只是才说两句,便立马住口。
“阿娘,怎么又说起她来,我们不说她,我们还是说正事,这鸭绒倒底是怎么回事,不会过一下水,就变少了吧!”
他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问题倒底出在哪儿啊?
想到记账的好处,他思量着,自己要了不要去学一下怎么记账,也不用说能学多好,只要勉强把每天的数目给记清楚就行,也省得糊里糊涂的,遇上这情况,除了脑子里拼命回想,都没别的法子。
“哼,我看并不是过一下水就变少了,而是家里出了家贼。”苏婆子面若寒霜。
心里并不希望是这样的,但最近的异常,还是让她觉得,有很大的可能是她想的这样。
她这话一出,江光理都被吓了一跳:“阿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哪来的家贼,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苏婆子就白了他一眼,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吗,哪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我说的不是你?”
“难道你说阿爹。”
苏婆子冷眼看着他,当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呢,故意在这里东拉西扯,无非是觉得李氏不会做那样的事。
江光理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讪讪的,挠了把头,道:“应该不会。”
“会不会你心里很清楚。”说着,她不由嗤笑了一声:“我说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还让我不要碰冷水,清洗鸭绒的事儿,就交给她来做,我还当她是突然懂事,知道孝顺了,心里还颇觉得欣慰,结果呢!”
“呵呵,经她手的东西,越洗越少,可真是长本事了。”
真是越说越生气,家里是少她吃了,还是少她穿了,要做这样的事情,联想到宋婆子家里做鸭绒衣服来卖的事,很快就想明白,那些少了的鸭绒,指不定就是被拿去卖给宋婆子了。
毕竟上次宋婆子还特意来家里找她买,她都没有松口呢,见她这里走不通,便找上了李氏,这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把家里的东西,偷卖给人家了,就说她最近怎么底气那么足,说话那么硬气,原来是手里有了点钱,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咱们这也没个数,都不知道偷了多少东西去卖。”这儿媳妇以前看着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这会儿只觉得气得心口疼。
江光理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先别这么说。”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把人喊出来问,看她怎么说。”
江光理想想,觉得确实应该问清楚的好,总不能平白冤枉人,随即就过去敲门。
听到敲门声的李氏,以为江光理是知道自己错了,要跟她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