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那随从又道,“三皇子,姑苏城内的酒楼也都是出了名的,当地的官僚又有奉承请您吃酒的意思……”
君谢安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过来,眉眼露出些许不耐。
话说的好听些是吃酒,不好听些就是去吃花酒,寻欢作乐去的!
他暂时没那兴致!
“不去,直接回京城。”
不等随从应下,君谢安又道,“对了,你下去买些桂花糕,我记得那女人好像喜欢吃。”
那女人……
随从一愣,遂想起是黎明婉!
他立即应下。
马车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明台山中的官盐,逐渐被搬运完毕,君无宴和黎落落遂也不再逗留,顺着蜿蜒的山路朝下走去。
黎落落的余光,偷瞥了一眼旁边男人好看的侧脸,心思复杂。
君无宴告知她官盐的位置。
助她博得民心,又在东来帝的面前立功……
他做这些,是因为这桩权色交易吗?
那她,也是不是该回报给君无宴些什么?
黎落落边和君无宴走着,边胡思乱想着,就在这时,只听君无宴又接着说道,“你是韩家的后人,既来了姑苏城,明日就再耽误一天,去韩家的祖坟为你母亲,外祖,舅舅他们上炷香吧。”
黎落落闻言,身体轻微怔楞了下,看着君无宴的目光不由地出现了波动。
他竟连这点也都体贴的想到了……
黎落落红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好。”
“左右再无其他事了,等待会拜别孟知府他们了,本王带你去姑苏城好好散心玩玩。”君无宴又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越是受过伤的心,在感情方面就越是敏感脆弱,对外界充满着怀疑和试探。
黎落落怕自己会深陷其中,用退缩来保护着自己,遂有了和君无宴第一次冷战划清界限……
可是命运,还是将他们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和君无宴接触愈深,她的那颗心也就变得愈发失控,感情在胸腔内冒芽滋生,生出了贪欲。
就比如现在……
黎落落忍不住地去想……
君无宴会不会不止是想和她玩玩……
“半天不吭声,想什么呢。”
君无宴一声,黎落落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
被拦着的百姓们前,黑色漆底,车顶四脊竖红色五凤的华丽马车停在眼前。
“秘密,不告诉你。”
黎落落对着他傲娇轻哼了一声,抬腿上了马车,金色垂在车门前的璎珞一晃,帘幔被人掀开,小公子的背影进了车厢。
君无宴挑了下眉梢,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和后下来的官员交涉。
一是让他们处理好私盐案后续的问题。
二是拒绝了官吏们之后安排的应酬活动。
镇南王亲临姑苏,是除了孟知府之外的许多官员没想到的,他们都存了巴结的心,还想要继续挽留。
镇南王虽然待人亲和,但一旦决定了的事,任旁人怎么周旋,都是无可改变的。
那些官吏们纵然惋惜,却也是无能为力……
“镇南王留步!”
忽然——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响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送别镇南王,君无宴要上马车之际,孟知府的女儿,孟如澜急匆匆赶来了山脚下。
因被罚跪和掌捆过的缘故,她跑起来腿有些不自在,面上覆着轻纱,只露出了一汪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见犹怜。
“王爷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孟如澜喘着气,对着君无宴行了个礼,无视了自家父亲孟知府惊骇的目光,咬着唇羞涩道,“您好不容易来姑苏一趟,不如就让如澜陪着您,去周围逛一逛吧,而且……”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昨夜如澜得罪了那位公子,心里面一直都很过意不去,一直都想要找个时间和他赔罪。”
孟如澜直到半个时辰前,才结束了惩罚,还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不必,那件事已经算是过了。”
君无宴道,“何况男女大防,孟小姐作为女眷,作陪本王和黎公子过于不妥。”
孟知府没想过女儿会跑到这里来,又听出镇南王话中的拒绝,他警告瞪了孟如澜一眼,一把将人给拉到了自己的旁边。
孟知府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以前,他也妄想着能和镇南王结上一层姻亲关系……
可自从见识到了镇南王对待那位前任宁王妃的态度后,这念想就被打消了个彻底,那绝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
“小女不懂事,让王爷您见笑了。”
孟知府对着君无宴尴尬道。
孟如澜却有些恼火父亲的举动,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自己安于做一个小小的姑苏知府,别耽误了她往高处爬……
“王爷,听说您至今尚未婚配,身边缺个照料的人……”
孟如澜心下一横,甩开了父亲的手,直接当众站了出来。
她鼓足勇气,大胆抬眸,望向了君无宴漫不经心的视线,继续直白道,“如澜不敢肖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