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官吏们依次行礼后,都不由在心中揣测,宁王所为,背后是否代表着东来帝的意思?
但让他们更为好奇的——
还是镇南王身边这位小公子!
之前他们以为这是镇南王带来历练的世家公子哥,或者要提拔的门生……
可看到方才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们,接二连三对黎落落打招呼的场景,又觉得不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此人绝对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潜移默化的。
他们在心中对待黎落落的态度也变得恭敬。
太师椅上坐满了皇亲国戚,孟知府压力山大,他握拳轻咳了一声,接上了之前的话题,说起了正事。
“三皇子,你之前所言,难道是有什么破案的法子?”
黎落落的眸光一变。
只见君谢安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呷了口茶,道,“人都是贱皮贱肉贱骨头,直接将涉案的官员,还有他们的家眷,上至老人,下至孩童,全都一并拿下,通通不要放过,严刑拷打,还怕这案子会破不了?”
君谢安和黎相都不相信,那百万官盐会真的丢了!
那百万官盐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他和黎相在朝中不算是清流,换位思考,更觉得这是有人贪污私藏。
“当然了,你们要是有更好的法子,本皇子也没有意见。”
黎落落,“……”
她好像明白前世为何这功劳会落到三皇子和黎相的手中了。
公堂上其他的官吏们,全都被三皇子的话吓的直打哆嗦。
他们或多或少,都是和盐政有些牵扯的……
可他们是真和私盐案无关啊!
还要连带着家眷一同接受酷刑……
这三皇子的手段未满也太残暴过激了!
五皇子君子玉眉头一蹙,也觉得太过不妥,他下意识看向了镇南王,希望他能出来说话。
然而,镇南王一副事不关己,发呆出神的模样。
再看那宁王,也是一脸冷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皇子君子玉一口老血哽在了心口。
这俩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君子玉在朝中的势力不如三皇子,虽有心争功,但手头并无多余的线索,不好贸然发声,做这出头鸟招惹了三皇子,只得将一肚子的话忍着……
最后,还是都察院的徐永飞站了起来,承载着满公堂人的希望发声。
“三皇子,狱中多有冤屈,严刑拷打下来,人不死也要残废了,还牵扯到官吏们的家眷,是不是有些过于不妥了?”
“放肆!”
君谢安的脸色一沉,猛地拍了下桌子,“那难道真要如你所说的那般,草草了结此案吗?”
话毕,他直接道,“若是你们没有旁的法子,那从即刻起,将以孟知府为首的一众官吏,全都拉去大狱受刑!”
孟知府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这关他什么事!
他头晕目眩,膝盖发软,整个人都快要从高位上的椅子滑落……
其他的官吏更是快被当场吓晕了过来。
“且慢——”
就在这人心惶惶之际。
忽地!
一道清亮如珠的声线响彻了起来!
众人飞快回头,就见到镇南王旁边的那位小公子站了起来!
他们顿时双目放光,宛若和看到了什么新的希望一般……
“我有旁的法子,可以破了此案!”
君谢安一愣,眼神染上阴翳,“本皇子办案,有你说话的份?好脸给你给多了?”
别以为他们之间有着微末的关系,他就会由着她在这里指手画脚。
三皇子这话说的可是半分面子都不给。
公堂内一片死寂,官吏们的心都沉落到了谷底。
完了,这小公子好像也不顶用……
然而,一直沉默着的宁王,却突然在此刻发声了。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陛下也没叫你三皇子来审理此案吗?”
那双墨蓝色的眼眸,夹带着无尽的寒意。
君砚尘质问道,“你横加干涉,意欲何为?”
君谢安冷笑一声,“你敢拿陛下压本皇子?”
“非也。”
君砚尘道,“本王只是就事论事,若是三皇子执意如此,那本王也只能如实上奏了!”
案子破了,君谢安越职插手,那是为朝廷尽忠。
案子没破,那便是越俎代庖,有不臣之嫌。
君谢安眼底染上一层薄怒。
这杂种以为他这样说,他就会怕?
笑话!
却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镇南王开口了。
他不疾不徐道,“本王身边的这位小公子,乃是当朝立下战功的县主,黎落落!”
在这点上,君无宴和君砚尘暂时是统一战线的。
“落落县主曾在击败南照的战役中,屡献良计,战功赫赫,在此次的私盐案中,怎么就没说话的份了?”
刷的一下。
府衙公堂内所有人的目光——
全都停留在了黎落落的身上!
官吏们都没想到,替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