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落落还没有来!
这天都快要黑了……
院内花园内珍贵的绿菊盛放,黎明婉的心情却是沉重一片,脸色越来越难看。
先前在寿宴上,黎相知晓了她和三皇子一直没有圆房的事,也对她下了最后通牒,日子一天天过去,今日,已是第四日了。
但黎明婉,终究是忤逆了黎相的命令,继续拖延了下去。
黎明婉惴惴不安,很害怕黎相会动怒出事,便叫丫鬟念秋去请黎落落来,想要商议出一个应对之策。
虽然黎相叮嘱过,要她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黎落落,但她已经忤逆了父亲一次,不怕第二次了……
“三皇子妃,都这个时辰了,宁王妃不来,是不是不想帮您啊……”念秋焦急咬着唇道。
黎明婉的手指一紧,扭头冷着脸,呵斥道,“别胡说,落落不是那样的人!”
念秋一噎。
她有些不忿,低着头嘀咕。
“可是奴婢都给宁王府的人说了,是您有非常紧急和重要的事,往日里,宁王妃遇到聿少爷的事,可不是这样的,亏您往日里那样念着她……”
啪的一声,黎明婉拍在了石桌上。
“念秋,你没完没了了?”
念秋身子一颤,急忙跪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
黎眀婉看着叩首在地上的人,手指紧了又紧,头疼地扶在了花园内的桌子上,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不喜欢三皇子,也从未想过和他有个什么,要说为他生儿育女,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空气,是沉默而又焦灼的。
三皇子府邸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似是有什么人回来了,黎明婉的心也沉落到了谷底,她安慰自己说,黎落落可能是有事,黎相也只是在吓她,不会做什么的。
然而,一粗使婢子的出现,无情粉碎了她所有的念想。
“三皇子妃,奴婢奉黎相之命,特地为您送来礼物!”
那人低着头,在黎明婉的面前的石桌上,放置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刹那间,黎明婉僵硬在了原地,脸上不见任何的血色。
“黎相说了,您看完这个,若是还不知道怎么办,还会为您接着送来的!”
那粗使婢子说完,便匆匆离开。
黎明婉双目怔怔望着,颤抖伸出手指,触碰那木盒打开,两截血淋淋的断指,横躺在其中,一下子让她的肝胆俱裂。
念秋大惊失色,一下子将木盒合上。
“黎相他……”
“是他的,是淮郎的!”
黎明婉颤抖抓着念秋的手腕,泪流满面,声线惊惧地说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淮郎,便是昔日黎明婉的芳心暗许之人,黎相手下的门生,黎明婉没想到黎相居然真的这么狠心,对他下了手。
那粗使婆子临走之前留下的话,至今还萦绕在耳侧,黎明婉抱着那木盒,绝望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谁都靠不住!
如果淮郎真的死了,那她要那副残躯还有个意义,活在这世间还有何意义……
念秋的心里面也难受着,却还是警惕为黎明婉盯着四周,怕有人发觉她的异样,以及黎明婉心中有他人这要命的真相。
黎明婉抱着那木盒,也不知道是流了多久的泪,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通红的眸子折射出了一缕冷意。
“扶我去梳洗,再去请三皇子来。”
念秋蓦地红了眼圈,最终应下。
不久,前院回来的三皇子君谢安,就收到了黎明婉亲自下厨,邀他去用晚膳的消息。
其中意味,自是不言而喻。
君谢安望向府邸内不远处的华庭,略有些诧异地勾了勾薄唇。
“她不是向来身子不爽快吗?怎么今儿个转了性?也罢,既然她亲自下厨,那爷就去尝尝她的手艺,看究竟如何。”
锦色的华袍一掀,男人的身影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背后跟着几个奴仆,夜幕彻底落了下来。
黎落落忙活了一天,回到凤落苑内,心情却不知怎的,有着隐隐的不适在,忍不住地伸手摁了摁。
“王妃,您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寻了一天的宅子累到了?”连翘关心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说来也是蹊跷,京城这么大,她和王妃,风息,却连着找了这么多天,没有找到一间合适的宅院。
连翘不由地有些苦恼,以后王妃和离后,他们三人该住到哪里去啊?
但现在,她更在意黎落落的身体。
黎落落喝了口热茶。
但,心中不安的感觉,却始终都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愈发浓烈……
回忆上次出现这样的感觉,还是在母亲离世的那次。
黎落落的眉头紧紧皱着,扭头问道,“风息,你去打听一下,看黎相府和三皇子府近日来有没有出什么事?”
“属下遵命。”
风息闪身离开。
黎落落捧着茶,若有所思的。
随即,注意到连翘满怀关心的视线,对着她安慰。
“你放心,我没事。”
连翘见她面色无虞,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