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可以寒了一个人的心,压死骆驼的稻草往往轻飘得微不足道。
祈宁知道这个道理。
她回想自己和陆聿辰的在一起后的感情中也有过波折,即便是现在也波折不断。
所以,祈宁对男女感情中的那些对抗,误会与失落都深有体会。
祈宁将要洗的碗筷递给赵延。
赵延将其碗筷放到洗碗机里,“事情我未知全貌,但我猜是这样的。”
“放心吧,我会和景年哥解释的,帮他俩解除误会,”祈宁依靠着厨房台面,她笑容娇俏,“他俩这小家没我得散了。”
赵延怔怔地看着祈宁。
他一直都知道祈宁人长得美,他现在才发现她不仅美而娇,娇而魅,且善良、聪明,宜室宜家。
想到他一手替陆聿辰操持打点的求婚仪式,他都跟着激动。
“怎么了?”
祈宁笑问赵延。
赵延清了清嗓子,他有点惆怅,“祈小姐要是有妹妹就好了。”
祈宁耸了耸肩,一股子恶寒从心底涌起。
她是叶晖和方文宜的女儿,那么林芳之就是她大姨母,她丢失的女儿就是她表妹或者表姐,而被强暴的冷莎也是她的表妹。
祈宁脸色白了一寸,勾唇浅笑,没应声。
回到客厅,陆聿辰与宋景年的表情都十分冷肃,气氛骤然变冷不似以往那般。
祈宁放下水果,本要去煮茶的,她还是忍不住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陆聿辰看向祈宁。
他拧眉摆手,“没事,你不是要给我们煮滇红?”
宋景年也神情不自在的应承。
“去吧妹子,我正好吃咸了口渴。”
祈宁听此去厨房找壶,陆聿辰看着他进了厨房才安心的回过头。
而她却又折返倚在门口处。
宋景年拍了拍陆聿辰的大腿,他劝慰,“别想那么多,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陆聿辰叹了口气。
“我想来想去若是我妈的那些日记和信件还在,应该在叶家,在方文宜或者叶西棠手里。这也才能解释她们的有恃无恐。”
陆聿辰伸手向宋景年要烟。
宋景年将手里掐着的烟叼在嘴里,然后将烟盒放进了西裤口袋,“你得了吧,万一你和祈宁哪天中了,你一定会为抽这支烟感到后悔和愧疚。”
陆聿辰搓了搓手,从水果篮里挑出一颗九九草莓咬了一口。
“叶夫人方文宜要祈宁付出代价,我越想越觉得她那有我母亲的东西,她可以以此为要挟。”
宋景年吐了个烟圈。
他不可置否地点头,“有这个可能。眼下你和叶夫人,叶西棠还有那傻叉叶西霆都结了仇,他们是不会将东西拿出来送还给你的。除非,你从叶晖这做工作”
宋景年又压低了声音,“再不你去哄哄叶西棠?她喜欢你,你冲她抛两个媚眼儿,露露腹肌人鱼线,那叶西棠别说把聿伯母的东西给你,命都给你!”
“艹!”
陆聿辰难得爆粗口,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大长腿。
他一脚踹在宋景年的小腿儿上,“你个刁民,想还我啊?”
宋景年笑得爽朗。
他叼着烟,眯着眼睛笑得狂放,又拿下烟用手指着陆聿辰,“看把你吓的,你不就是怕祈宁知道不要你吗?”
陆聿辰恨恨地剜了祈宁一眼。
“闭嘴,别说了。”
宋景年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蔫坏地问陆聿辰,“你跟我说说你对叶西棠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
以前许是有,经过上次的事,他对叶西棠的怜悯也被她作没了。
“我答应过我妈照顾她一辈子的,可眼下这是不可能的是,但我想她死。她死了一定会扰我妈的清静,再说祈宁因为她受了那么多苦,事情没搞清楚前,她就死了,实在便宜她了。”
陆聿辰仰靠在沙发上,他拧眉,“她不人不鬼地活着,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话音落,他垂眸看着那些水果,颜色艳丽好看,就像曾经的叶西棠,而现在她破败腐朽,像是阴沟里的烂苹果。
人一旦变了,什么都变了。
宋景年见陆聿辰失神,他轻咳,“知道她曾经巴心巴肝地对你好过,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的,我替你做。”
陆聿辰拍了拍宋景年的大腿,“谢谢。要不你替我完成我妈的遗愿替我照顾她一辈子?”
“你他妈少害我!”
宋景年气闷地骂人。
这回轮到陆聿辰笑了,笑声恣意。
可偷听到的祈宁却笑不出来,她知道聿雪的死是陆聿辰的心头刺,而年少的叶西棠是陆聿辰心头的朱砂痣,他难以割舍,难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