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飞机到现在,陆予执和祈宁没说上一句话。
他迫不及待地过来敲窗,自然不是为了和感情淡漠的陆聿辰联络感情,他是来找祈宁的。
陆聿辰风轻云淡地解释,“安慰祈宁两句,一会儿必然是鸡飞狗跳。”
听此,陆予执垂眸。
他语气沉闷,“陆澈被大哥大嫂惯坏了。”
“二哥这么说不确切。”
陆聿辰挑眉推车门。
他下车扫了一眼未赶到的后车,“陆澈是被大哥大嫂养废了。”
陆予执哂笑,没搭话。
他偏头看向一同下车的祈宁。
“宁宁,好久不见。”
祈宁不经意地看了眼陆聿辰的背影。
她笑着应答,“二叔。”
宁宁?
又是他叫她宁宁。
陆聿辰大衣兜里的手攥紧,他耸挺下肩膀整理大衣。
“二哥,我们先进去。”
陆予执却没动,“我和宁宁聊两句,你先进去。”
陆聿辰偏头轻笑,“好,你们聊!”
话音落,他转身从车绕过往会所里面走。
路过祈宁的时候,他微微地发出一声“哼”,讥诮又带着威胁。
祈宁听得想笑,她还是第一次见陆聿辰这么幼稚,这么酸,他像个小孩一样给她警告!
陆予执则走过来,他伸手摸了摸祈宁的发顶。
“别怕,一会儿无论陆澈说什么,你都要咬死解除婚约。”
“二叔,我和陆澈的婚约已经解除了。”
祈宁苦笑,“只是爷爷他顾及陆澈,没公布而已。”
陆予执惊诧,“怎么解除的?”
祈宁垂眸。
“我求了小叔,陆澈他他和我吵架打我,还拿那些见不得人东西吓唬我,恶心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妈周胭还欠了高利贷,陆澈以此要挟,要与我领证结婚,我”
祈宁说不下去了。
她每每回想在陆家的那月余的日子,她就觉得喉头酸涩,心底泛苦。
陆予执根本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他震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远在法国,”祈宁红着眼眶抬眸,“远水解不了近渴,只会给你徒增烦恼。”
陆予执心疼她,他伸手过来想抱祈宁。
祈宁偏身躲开。
她摇头,“我已经没事儿,二叔。”
陆予执收回手,是他举动不妥,唐突了祈宁。
他推了一下眼镜,“我们进去吧!”
二楼包厢的落地窗处,陆聿辰表情阴鸷地看着楼下,他将陆予执的举动尽收眼底。
“三爷,老爷子和姚夫人过来了!”
秦骁提醒。
陆聿辰神色如初,他心中暗嗤——原来这两个老家伙早就到了,不在预定的包厢,这是找地儿去说体己话了。
姚夫人名叫姚期芳,是退下去的云清市老市长的女儿。
她出身好人却叛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她崇尚自由恋爱,一人偷跑到深城认识了陆炳言。
十七岁的姚期芳对陆炳言一见钟情,未婚先孕,十八岁生下了陆予品,她到了法定年龄才嫁入陆家,十年后又生了陆予执。
也不知道是不是姚期芳的基因太优秀,她大儿子陆予品有样学样,大学时期搞大了女同学程双的肚子生了陆澈。
可陆炳言对他这位能作的前妻极好。
六十出头的姚期芳保养得当,风姿犹存,时至今日,仍能惹得陆炳言眼热着往上贴。
陆聿辰扫了一眼姚夫人怀里的红玫瑰,他嗤笑
姚夫人笑容温婉,“老三真是愈发的仪表堂堂了,你那眉眼真的像你母亲。”
“谢姚姨夸奖,若说遗传,还是陆澈的眉眼最像您。”
陆聿辰胳膊搭在椅背上,桃花眼挑的风流恣意,而话却绵里带针,他说的遗传可说的不是相貌!
姚夫人脸挂不住,将花放在一旁落坐。
“现下是老三你当家,陆澈可是你亲侄子,一会儿你别不帮自己人啊!”
“怎么会?姚姨多虑了。”
陆聿辰拉开椅子坐下。
陆予执和祈宁一前一后地过来。
祈宁犯难坐哪。
陆聿辰拍拍他身边的位置,“祈宁过来坐,让陆澈和胡小姐坐对面,免得脸上不好看。”
祈宁心里发笑,心想这男人心眼子是多。
冠冕堂皇的话说在前头,体面周全,让人挑不出错。
陆予执则挨着他母亲姚夫人落座。
不多时,胡小萌哭哭啼啼的上来了,陆澈在她后面,他眼睛猩红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