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一间清幽的宅子里。
傅世啸连打了几个喷嚏,指了指桌案上展开的名画,目露笑意,“阿韵,你看看薛稷的这幅《顾步鹤图》如何。”
谢道芸把的目光落在画上良久,凝思细品,才缓缓开口,“此画精妙,仙鹤的顾步、啄食、舞风、理毛、警露等不同的姿态都,画鹤栩栩如生宛若真鹤,形神兼具,生动逼真。
仙鹤引颈长鸣,舒翼而舞,其内在,又形留座隅,势出天表!从他寥寥几笔,便能窥见其超脱逸达、而又傲骨十足的清高品格。”
傅世啸踱着步子,帮她添了一杯清茶,含笑垂眸,“阿韵所言极是,道出其中的妙处!若是薛稷在世,恐引你为知己!”
谢道芸蹙了蹙眉,“王爷谬赞!这些年,书画的造诣退步太多,让你见笑了。”
傅世啸忽地从后面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暗哑,“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谢道芸浑身一僵,眸中似有泪光闪烁,低声道,“世啸,我以为你变了,才一直不敢现身,只是长宴太可怜了”
傅世啸不敢跟她对视,当年的事,他对她有愧,他以为她真的死了,伤心欲绝颓废了很久。
那时,谢道芸被先帝豪娶强夺,秘密扣在了宫中。
谢道芸很小的时候,就被傅世啸的外祖母收留,养在了府中,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一想到她和先帝会日日欢好,傅世啸就嫉妒地发狂,终于在一次外出狩猎时,他寻得机会,暗中让陆太后顶替了谢道芸,把她给换了出来。
他把谢道芸安置在别院,起初谢道芸和他还发生了争执,想要回宫,他怒火中烧,两人置气了很长一段时间。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在别院会遇到了刺客,后来她被追杀到悬崖边上,被迫坠入悬崖。
那批刺客全部毙命,查无所踪。
是他强行逆天改变,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可他又没有保护好她!
他以为谢道芸死了,他太难过了,后来又屡屡把陆道笙当成了她,哪怕陆道笙已成功顶替了她成为贵妃,他们两人还是藕断丝连,经常暗通曲款,私下幽会。
陆太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傅羿安的,他都不得而知。
只是她进宫之前,他有一次中了情药,他误把陆道笙当着她压在了身下。
陆太后告诉他就是那一次受孕的,按照傅羿安的出生时日推算,也是对得上的。
可谢道芸近日也告诉他,谢长宴也是他的儿子。
傅世啸惊骇不已,冥思苦想许久,还是有些动摇了。
傅羿安性子桀骜不羁,对皇位并热衷,可他实在太亏欠谢长宴了,所以他会想尽办法弥补。
谢道芸眼眶微红,大滴大滴的泪滚落下来,“王爷,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那些伤心事吗?姐姐对我颇有成见,我们的事,你别告诉她。”
傅世啸抬手帮她拭泪,语气笃定,“自然不能让她知道,等大局定下来,我们就可以归隐山林,琴瑟和鸣,好好过我们的日子。”
谢道芸神色动容,伸手主动攀住了他的脖子,“王爷,天色已晚,先歇息吧。”
傅世啸抱着她就去了榻上,他吹灭了灯火,一双大手迫不及待地开始剥开她一层层的道袍。
黑暗中,谢道芸微微勾唇,姐姐的招数还真是好用。
一旦得知,谢长宴是他的儿子,果然他就心甘情愿冲锋陷阵了!这么多年,陆道笙就是用这个法子把他骗得团团转吧?
真是兵不厌诈!
前两日,她偷偷截获了他的一封信函,她便派了人出去,要把傅羿安永远留在外面,绝不会让他回来坏她的大事。
傅羿安和林婠婠一行人在安阳稍作停顿,便直奔上京。
眼看到了上京,傅羿安没有直接进城,反而命着人将马车赶到了凤鸣山庄的大门口。
林婠婠下了马车,陡然见到‘凤鸣山庄’几个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不好的记忆便涌上了心头。
傅羿安见她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暗自叹了口气,“你不喜欢这里?”
林婠婠一僵,这个地方,是她被山匪劫持,后来主动缠着他上床的地方,这里的回忆,简直就像噩梦一般!
她能喜欢吗?
傅羿安耸了耸肩,有些头疼,“上京境况不明,我不能就这样把你带回去,这样太危险了。这附近除了这里,就只有清梧别院,你难道想住哪里?”
一听到‘清梧别院’,林婠婠心里更是窝火,那个地方因为苏灵音,她更愿意踏足。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情愿选择凤鸣山庄。
傅羿安攥着她的手,笑得意味深长,“今晚,我就让这里给你留下美好记忆!我多用点劲,把你的心里和身子都塞得满满的!”
林婠婠面色一红,他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