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雨神情一滞,双眸瞪大,幽恨地瞪着眼前的这个道姑!
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帮着林婠婠来杀害自己。
傅朝雨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她捂住腹部鲜血逐渐从指缝溢出,钻心的疼痛立马蔓延到全身。
她刚想大声呼救,就被玉青死死地捂住了口鼻。
玉青蓦地见到林婠婠的真容,并未太过惊讶,“你的东西收好了。”
林婠婠连忙抢过人皮面具,玉青压低了声音,“等会他们问你,就说听到我们两人争执,她污蔑我觊觎耀宁,详细的你没听清,你的人皮面具坏了,快想想法子!”
林婠婠看她的眼神彻底变了,玉青的冷静,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点了点头,便猫着腰飞快地退回到了她的房间。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傅朝雨从二楼砸向了地面,溅起骇人的一滩血。
林婠婠眉梢的紧张瞬间变成了震悚,谁能想到玉青如此果断狠戾。
这个高度摔下去,傅朝雨必死无疑!
响动实在太大,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安静的院落立刻变得喧嚣起来。
玉青把自己的发髻松开,胡乱抓了几下,又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自己的手臂,哭喊着求救,“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林婠婠慌忙把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在破损的地方用胭脂点上红点。
她盯着屋内的座椅,飞快地抓了一把研磨好的细粉洒在四周,待她刚准备好,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玉青被守卫拽着拖进了房间,耀宁和方胜子前后脚踏进了房门,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大群守卫,守在了门口。
“你都看到了什么?”方胜子锐利的眸光扫了她的脸庞。
林婠婠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玉青,她发髻松垮,有几缕青丝垂在肩上,十分凌乱,脸上满是泪痕,藏青色的道袍上沾满了血迹,单手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触目惊心,十分惨烈。
玉青十分柔弱,甚至楚楚可怜,就好像一株蒲苇,任人宰割,可她却豁出了性命来救她一个陌生人!
林婠婠胸膛的情绪翻涌,她不是蒲苇,是生在淤泥中圣洁的莲花,是这世间辜负了她,她一定要想办法带她离开这人间炼狱!
她回想着玉青的叮嘱,斟酌着用词,“我听到她们好像起了争执,说什么狐媚子,别痴心妄想,还说”
耀宁冷眉微蹙,压着愠怒,“还不快说!”
林婠婠神色凝住,柔声回答,“还说殿下您是她的,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您,具体的我就没有听清了。”
玉青哽咽着声音,泪流满面,齿间打颤,“教首,真的是她要杀我的,非要冤枉我,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因前日我帮着殿下安置房间,通殿下说了闲聊了几句,她可能那时就对我动了杀心。”
傅姑娘的房间根本不这里,她是故意藏在暗处等我来的。我上来根本没有发现她,就被她刺了一刀,我怕她继续行从才夺过了匕首,我们两争得激烈,不知怎么地她就摔下了楼梯。”
耀宁面色十分难看,他好歹和傅朝雨有过几日露水情,就这么因嫉妒死了,他面上也无光。
他冷嗤一声,“你们大夏的女子,都是嫉妇?”
林婠婠小心翼翼道,“殿下,这话问错人了,我就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哪有资格当嫉妇?”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耀宁几乎被她气笑了,盯着她发亮的眸子,他只觉得这张普通的脸皮实在太违和了,就好像不应该是她的一般。
“你脸上的红点是什么?”他半眯着眼眸,开口询问。
林婠婠背脊涌上一阵寒意,生怕他看出端倪,“回殿下,制作药丸时皮肤过敏了,养一两天就好了。”
耀宁好似信了她的措辞,叹了一声,“师父,这就是个意外,本就是个玩意,死了就死了,不必劳师动众!”
方胜子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阴毒的眸光审视着玉青,“你嫌弃老夫?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玉青哭得更凶了,茫然而惊惧地摇头,“教首,玉青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啊!”
“和你同期的圣女们坟头草都长了一丈高了,玉青,如果你敢对我有二心,你应该明白你的下场!”
玉青抽噎着,“教首,我对您忠心耿耿,若是您不相信,不如现在就让我去祭祀海神!”
方胜子脸色由阴冷渐渐变得有狰狞起来,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好,始终找不到线索。
林婠婠盯着玉青血流不止的手臂,忍着心痛,“殿下,她受伤严重,还是先包扎伤口吧。”
耀宁点了点头,玉青毕竟是师父的枕边人,跟了师父快五年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死人跟师父产生了嫌隙。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林婠婠帮玉青包扎好手臂,低声道,“这几日不可沾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