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几声——
几道黑影跟着高个子乞丐逃亡的方向飞快地追了过去。
林婠婠看着谢长宴手中错综复杂的掌纹,心里有种难言的不安!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声,乖顺地把匕首递给过去。
谢长宴把匕首收好,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没事了!”
他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笑眯眯道,“婠婠力度控制极好,若你从小学武,定是个习武奇才。”
林婠婠面色一白,手心微汗,这是她第二次杀人,第一次用簪子差点要了崔恪半条命,这次竟让这歹人一次毙命。
林婠婠眉头微蹙,她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干净利落的杀人,冷冷道,“不是,我从小学医,对人身的构造自然比一般人更清楚!”
比如上次她杀崔恪选准的穴位,若是再深入几寸,他会在床榻上瘫一辈子!
谢长宴眸光中闪过一抹惊艳,如此美丽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怎么能不让他心动呢,“你怎么来这土地庙了?”
这时,陈山和徐聘都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陈山扫了一眼周遭,陡然见到林婠婠真容,也是一惊,急忙问道,“恩公,小宝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林婠婠这才想起,她是和小宝一起来的,“小宝说见到有个快死的病人,他便带我来的这土地庙,我和他是在前面的路口被迷晕的,小宝说这贼人他认识,是你们一个村的!”
陈山脸色骤然一变,有些心虚,“滑州是有些混账贼子!”
徐聘见林婠婠没事,紧绷的脸缓和下来,“小师妹,以后你不准乱跑,天大的事,也得先通知我,再做决定。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师父交代?”
众人急忙在土地庙又找了一圈,果然在供桌下找到了被迷晕的小宝。
陈山连把他抱在怀里,用力拍了拍的红扑扑的脸蛋,小宝幽幽地睁开眼睛,他一看到陈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王麻子和王铁柱他们骗我,还说我”
陈山连忙岔开,“小宝,饿了吗?哥哥带你回去吃好吃的。”
小宝撅着嘴,脸色带着泪痕,却不再说话。
陈山果然认识这两人,不然小宝也不会清楚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陈山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叹了口气,“王麻子和王铁柱是我们村有名的混子,在村里闹出过很多事,连小孩子都认识,两人是堂兄弟,死的是王麻子。”
林婠婠心里陡然升出一股没来由的怪异感,可又说不上来。
徐聘见谢长宴始终紧紧地牵着林婠婠的手,轻咳了两声,问道,“婠婠,他是?”
谢长宴看似风轻云淡,眉眼含笑,如霜如月地等着她的介绍,没人注意到他牵着她的手指,隐隐有些泛白。
林婠婠脸色蓦然一红,声音极轻,“这是我大师兄,他是我的未婚夫幽州节度使谢长宴!”
徐聘恍然大悟,完全没有想到大夏赫赫有名的幽州节度使,竟然会是小师妹的未婚夫!
谢长宴抿唇,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介绍很满意。
几人正准备出去,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土地庙破败的门口。
他一双鹰眸中透着薄凉的阴鸷,俊朗的面容上覆着一层骇人的冰霜。
傅羿安穿着一套劲装,左臂上还简单地缠绕着纱布,隐隐透着血红。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个个神色肃然,带着杀气,把土地庙的门围得严严实实。
“羿安!你慢点,小心伤口——”苏灵音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婠婠顿时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微微皱眉。
谢长宴察觉到她的不悦,反而更紧地握着了她的手,醇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大人,来得真是不巧,婠婠已无大碍,劳烦你们白跑一趟了。”
“你公务繁重,不如专心赈灾!若你御下有方,也不至于出现今日的乱子!
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
傅羿安冷笑,“看来幽州节度使还真是挺闲,前几日朝廷让你们增援濮阳,幽州的援兵一个都没看到,倒是谢大人自个先到了。看来这私事比公事重要多了,若大夏的官员都如你这般尸位素餐,也难怪潭洲、滑州会引起民变!”
“她可是我未过门的正妻,日后还是谢家的当家主母,自然得紧着些!”谢长宴唇角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语气不急不缓。
林婠婠一怔,神色复杂地觑了一眼谢长宴,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
他们两个不是说好的做‘假夫妻’吗?
他是不是演得太投入了些?
傅羿安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神色愈发森寒,凝视着林婠婠,“还没过门呢!就不用守礼了吗?”
徐聘见两人气氛剑拔弩张,朝傅羿安拱了拱手,“傅大人,这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