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给我滚出来”崔恪狂怒的声音回荡在塔林。
与此同时,赵妙元飞快地躲到了塔林旁郁郁葱葱的树丛中去。
“阿弥陀佛!这是塔林,闲杂人等不得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从一处石碑后钻了出来,学着大人的口吻说道。
崔恪见是个小和尚,怒意顿时烟消云散,冷哼道:“你个小和尚,藏在这里,是贪玩不想念经吧?还不快滚?”
小沙尼很想反驳,见崔恪样子凶神恶煞,努了努嘴,又不敢开口,只得一溜烟跑了。
直到崔恪和赵妙元分别走远,林婠婠一颗狂跳的心才缓缓沉静下来。
林婠婠回到大殿时,赵妙元正跟在卢王妃身后,背脊笔直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神情一派肃然,装得真够娴静端庄,甚至可当一众贵女的典范!
和刚才在塔林中搔首弄姿的女人完全判若两人。
一想到傅羿安还未娶妻就戴上了一顶绿帽,林婠婠心中不免有些同情他了。
几日后,吕关关究竟是谁的事,就闹得满城风雨。
上京中带‘婠’字的贵女,人人自危,生怕卷入流言蜚语之中。
有人猜测此事与靖南王府有关,尤其是那说书先生后来神秘消失,只怕他编排了权贵,早已凶多吉少,被秘密处置了。
为此,事情愈发扑朔迷离。
外面越是热闹,靖南王府反而越是安静,三老爷傅世宣干脆带着柳玉娥去了京郊别院小住。
“姑娘,不好了——”
银翘惊恐的声音打破了衡芜院的静谧。
她提着裙快步推门而至,“房嬷嬷带着人来、来抓你了,要不你先躲一下吧。”
青黛刚松开林婠婠的发髻,一只玉手僵在了空中,“胡说!可说为何?”
银翘怔了怔,“不知”
这时,房嬷嬷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到她的厢房,见她出奇地平静,反倒有些诧异,“林姑娘,走一趟吧。”
林婠婠面色煞白,心中咯噔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东窗事发,赵妙元揭发了她和傅羿安的事?
一进松涛苑,只有卢王妃和她的几个心腹在,赵妙元风轻云淡坐在她下首,俨然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让林婠婠惊诧的是,傅朝云居然也在。
林婠婠还未见礼问安,卢王妃就横眉怒对,厉声呵斥:“跪下!”
林婠婠福了福身子,却未跪下,“大伯娘,不知婠儿究竟犯了何事,惹怒了您?”
“你干的好事!我靖南王府百年清誉毁于一旦,都拜你所赐!不要脸的东西,犯下私通大罪,还不跪下!”卢王妃气急了,说话的声音四平八稳,摄人的目光简直要噬人一般,死死地盯着她。
林婠婠依然站得笔直,直视着她凌厉的目光,声音掷地有声,“大伯娘,女子名节大于天,到底是谁在背后诬陷我?婠儿谨遵女德,绝不敢越雷池半步,更不会做下如此荒唐的错事!这诬陷之人,其用心险恶!不如出来和我对质!”
房嬷嬷肃容道:“林姑娘,话不能说满了,好好想想你当初在凤鸣山到底犯下何等错事!”
赵妙元“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婠表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卢王妃冷声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朝云,你来说。”
傅朝云似思索状,极为不情不愿地开口,“那晚,我和她本关在一间厢房,可后来她被山匪头子看中,我就被拖到了地窖跟众多丫鬟一起,可她却再没出现过,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
青黛一脸愁云,看了林婠婠一眼,意指那晚的可疑之处还是被翻出来了。
当初她们几个丫鬟都被关一起,傅朝云确实中途被送了回来,可林婠婠却被留在了厢房,傅朝元和青黛她们,则被关在地窖整整一夜!
他们都以为是山匪难攻,傅羿安耗费太多时间才制服他们。
其实,傅羿安亲自带的人马,早就解决了山匪,他只是在厢房和林婠婠纠缠了一夜,所以才耽误了。
林婠婠骤然一惊,心口好似被豺狼咬碎,撕扯成一片一片的,五脏六腑皆搐成一团,刺骨的寒意霎时沁透全身,冻得整个人几乎不能动弹。
她本能地反驳,“胡言乱语!我没有被山匪头子糟蹋,他去迎战了!”
赵妙云下颌微扬,诡秘一笑,“自然不是山匪头子,他事没办成,与婠表妹苟合的奸夫另有其人!”
赵妙元阴毒的笑意一度让她以为,她势必会揭开她心中深藏的秘密,憋闷得都快要窒息了,生怕她下一秒就会说出傅羿安的名字。
赵妙元却阴恻恻地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吐出:“那奸夫便是借宿在风鸣上的顾公子!”
林婠婠瞬间松了一口气,抬手把原本摇摇欲坠的白玉簪重新插好,轻笑道,“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听戏听多了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