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仔细的闻了闻，没错，确实有那股臭味。

石坚的小徒弟问：“师叔，你在干什么呢？你发现什么了吗？”

九叔回头看了看他，说：“没事儿，你们往前去找吧，我进去看看。”

石坚身上要是真的掉了粪坑，肯定不想让徒弟看到。

九叔只是想把他们支开。

这小徒弟虽然胆子小，但人挺厚道，他说：“那好吧，那我和师兄往前走。”

“咳……”但姚青却好像并不同意这种说法，他站在原地并不动。

那样子有点盛气凌人，九叔就看不惯他这个小人样。

他想了这么久都没想明白，怎么自己一手带大的人，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对牧云的孩子喜是喜欢，但就怕将来带大了也养成姚青一样的。

那自己对他的期盼和喜爱之意也就喂了狗了。

九叔也不想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心平气和的问：“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姚青他是绝对不会离开九叔一步了，他知道自己虽然对通灵境并不是很不了解。

他也只跟着师傅进过几次，但他知道，只要道行深，是可以从这个境跑到另一个境去的。

所以他今晚是不会让他跑了的。

“刚才不是都说了吗？”姚青说:“师叔去哪儿，我们就跟着去哪儿。”

旁边的小徒弟年纪小，到底没什么主见。

他看了看九叔说：“是啊，师叔，刚才你答应我们的。”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九叔只好说：“行吧，你跟我来吧，不过你们可别后悔。”

听了九叔这句话，小徒弟的脚步都顿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儿害怕。

“很……很危险吗？”小徒弟又问。

“怕什么？”姚青说着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把他推着往前走。

“我不是怕。”小徒弟狡辩：“你让师叔在前面不行吗？他是长辈。”

“行，你个胆小鬼。”

九叔叔看了看他，对小徒弟温声说：“不用害怕，你就跟在我身后吧，我走在前面。”

“谢谢师叔。”

姚青看着九叔抬手伸向了那道又像是虚，又像是实在的门，轻轻的推开。

他以为会看到，白光一片的，但看到的却是满眼的昏暗。

小徒弟在九叔身后，睁大开眼睛，看到里面晦暗不明，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急忙抬手捏住了鼻子说：“这是什么味，好难闻啊。”

空气中不止有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大股的尿骚味。

当三人进到里面，九叔看了几眼，都愣是没看明白，这到底是一个房间还是一个山洞。

一眼看去，没有边际，只有无边的昏暗。

刚进到里面，昏暗中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晦暗，就能看见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坐在一张破桌子前，背对着这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转过身来看。

三人一看都愣住了，这人正是石坚。

他的头上是披头散发的，脸上身上一片狼藉。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缕很长的，黑色的头发，在那里捋着。

看到三个人进来，石坚也是大吃一惊。

“你们……”

九叔身后的姚青和小徒弟急忙跑了上去，齐声喊：“师傅，你怎么啦？”

看他这个样子，跟街边的乞丐没有什么两样，一句狼狈都难以形容他的样子。

姚青两人靠近石坚，姚青伸手去扶师傅的手，还没碰到，没想到一股子臭味只钻入鼻腔，差点让人喘不上气。

“师傅，你身上是什么？好……”

他口中的“臭”字没有说出口，师傅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你们怎么来了？”石坚刚才在聚精会神的干他的事，专心的连眼睛里都流露出凶狠异常的光。

九叔也走过来问:“大师兄，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他都忍不住有点想笑，自己的梦还真是准。

看他这个样子，不是掉进粪坑里，如果掉得进去的话，他八成是掉尿壶里了。

这股尿味很浓重，熏的人晕头转向的。

看到九叔，石坚立刻像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他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塞。

但他动作再快也没有逃过九叔的眼睛，他早已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缕黑色的头发，但他自己头上的头发是花白的，所以这头发绝不会是他自己的。

这黑色的头发，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年轻时候掉下来的吗？

不太可能吧，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