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一听,是九叔来了。
他再看看这手下的大酱缸,难不成这小鬼还跟自己八字犯冲不成?硬是几次想将他处理掉,都不给这个机会。
刚才是下定决心,就算天塌下来也得把小鬼给他收拾了,但九叔来了就不一样,难道还能把他晾在门外啊?
牧云不情不愿地缩回了手,手叉腰看着大酱缸自言自语的说:“就让你再活一会儿,等下再来伺候你。”
牧云的话刚说完,酱缸里就“咕噜”一声,冒起个泡来。
冒起来的泡一炸,臭气就直扑鼻腔,那滋味,上头!
“哟呵,你还敢跟我顶嘴了?等会儿我高低得给你尝尝我的手段。”
“咚咚咚”牧云正和酱缸较劲呢,莫琴敲了敲厨房的门,对牧云说:“有人找,你还不出去?”
牧云回头:“知道啦。”
牧云一步跳出厨房,本来厨房离大门也不远,就隔半个天井院。
他一眼看到站在大门里边的九叔。
“林师傅来了,快请进。”
牧云一眼瞥见九叔的身后竟然有几个年轻小伙,抬着一口棺材在门外候着。
牧云:“……”
这怎么上门还带棺材啊?这是哪儿的礼节。
牧云再一看,那棺材上不像是新的,上面沾满了尘土,倒像是刚从地底下刨起来的一样。
这还是新鲜出土的。
看到这儿,牧云就知道了,这肯定是任威勇任老太爷的棺材。
九叔对牧云说:“按任老爷的要求,他希望能把任老太爷停放在小道长的义庄,你看……”
“啊?”牧云整个都被整懵圈了,按剧情,任威勇启棺迁葬不是应该在三天之后吗?
这还按不按套路出牌,也不按剧情走了?
这原定昨天九叔和文才去喝的外国茶,不是商定三日后才是吉日,才真正是任威勇的迁葬之日。
怎么改今天了?
而且,任老太爷的棺木被挖起来之后应该是放在九叔的义庄。他夜里时便爬起来跑了,还咬了他儿子。
这怎么会停放到自己义庄里来了呢?
不用多想,牧云顿时就明白了,一定是任婷婷和肖贱人搞的鬼。
照他们俩的意思,还是来照顾自己的生意来了。
可你们这么不按剧情走,让我很难做呀。
九叔看到牧云一脸的茫然,一脸难以置信,就闻声喊了一句:“小道长,你没事吧?”
牧云回神,摇摇头说:“没事,可是林师傅不是说三日之后才是迁葬的好日吗?怎么今天就动土了。”
“哦,是这样的……”九叔话没说出来,他突然就想起昨天自己和文才去喝外国茶,跟任老爷商议迁葬的事情没对任何人说呀,他是怎么知道的?
牧云看着九叔不解的表情,也顿时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好像不太对,就一笑说:“我是听任婷婷说的。”
九叔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本来是后天才到日子,但是任老爷说有算命的给他说,后天晚上他有血光之灾,所以就把任老太爷迁葬的日子提前。”
牧云想着,任发他哪是什么血光之灾,那就是个死劫。
九叔接着说:“所以也就提前到了今天,任老爷还说那个算命的算出任老太爷重见天日,不可入东南方,所以就只能能把老太爷送到你这里来了。”
牧云想了想,九叔的义庄正好在任家镇的东南方,那照任发的意思就是不能停放在九叔的义庄了。
这任发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是真不懂一事不烦二主的道理啊。
更何况这他麻烦的还是两个同行。
牧云摇了摇头,心忖:迟死早死都是死,你要让你爹在坟里多躺两天,你就能多活两天。你这还提前把他挖出来了?
这么着急上路,那我也拿你没办法,对于我来说那当然是好事。
你死了我有奖励。
“哦,原来是这样。”牧云说着就让各位大哥把任老太爷的棺木抬进了停尸房。
老吴跟廖静喝了几口酒,整个比他做鬼的时候都会飘。脸红的就跟那下蛋母鸡似的,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了,做事也手脚麻利。
几位大哥将棺木抬进停尸房,他们俩早已准备两条长凳,用来摆放棺材的。
莫琴准备了三牲茶酒,供品香火,什么都不用牧云操心。
牧云请九叔在石桌前坐下,莫拉终于想人了一回,破天荒的给牧云和九叔端了茶。
牧云问:“秋生师兄和文才师兄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九叔看了看牧云,眉梢眼角少有的温和,他以为这就是孩子心性,想和秋生文才一起玩,不见就找。
九叔喝了口茶说:“我让他们两个在任老爷的坟头上烧个梅花香阵,一会儿就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