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看秀才说的十分肯定,也就相信了他,将这事儿交给他之后也没回后院,就在停尸房门外躺椅上一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牧云让莫琴给小甜儿的骨灰换了个白瓷的骨灰坛,放在停尸房的供桌上。
莫琴给办的妥妥贴贴的,一点不是也挑不出来。
连牧云都有点儿服气,这怎么比办自己的事情还上心呢?
后来牧云算是明白了,给这些无主的死人料理后事,那是属于积阴德的事。
那可是有功德加身的。
难怪他们几个还挺勤快的,原来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
牧云醒来的时候,秀才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旁边,前倾的身子,手撑着额头。
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想什么。
牧云走过去才发现这家伙好像还在托梦。
这都好多长时间了,你是给人家做了什么梦能做的这么五迷三道的。
要是他的托梦果然可以把要传达的事情告诉对方,那可比牧云原本那个时代的电话都好使,还不用给运营商交费,一场梦只需一个枕头。
方便快捷,而且环保。
牧云也没理他就独自出门了。
他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买了些义庄所需的香纸朱砂什么的。
溜达一圈有点饿了,到了荣方的面馆门外,一看面馆门开着,照常营业,人来人往还十分的热闹。
就跟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荣方已经化成了灰,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在这世上没有,在别人心里也依然没有。
“小爷吃点儿什么?”昨天晚上吓得魂飞魄散的伙计也屁事没有,看到牧云进店,急忙上来招呼。
牧云扫了他一眼,随后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后的王氏,也就是荣方的老婆。
这女人面目白皙,鹅蛋脸,唇红齿白,风韵犹存。
她身穿一件淡蓝色的短衫,把这身材衬托的十分匀称。
果然失去了束缚的人有种死里逃生的坦荡。
她的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招呼牧云说:“小爷里边儿请,吃点儿什么呀?”
“一碗清汤面吧。”
前次来吃碗面都吃出心理阴影了,只敢要清汤面。
“好嘞。”旁边的伙计急忙答应着:“小爷稍等,马上就来。”
牧云在桌子面前坐下,王氏走路过来提茶壶给他倒茶,边倒边说:“小爷,你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呀。”
牧云:“……”
能不熟悉吗,昨天晚上你才听的,也没那么快忘记。
牧云直说:“这都是街坊邻居,熟悉也是很正常的。”
“小爷说的也是。”
还别说这么面馆下面的速度是真的快,面很快就端了上来。
王氏对牧云说:“小爷慢用,有什么需要你说话。”
牧云看着他从容自如的表情和笑意,很难在她脸上看到丧夫的一点悲伤。
看来荣方果然也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什么。
这样挺好。
牧云低头吃面,这味道是真不错。
正吃着,门口又进来一人。
牧云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爱他什么人进来都不关自己的事,所以他一眼也没有看。
那人走过来就在牧云的旁边坐了下来,牧云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这么宽的地方就没有你坐的地方了?偏就要坐我对面你才吃的香是吧?
牧云抬头要轰他走,没想到面前坐的竟然是肖贱人。
“怎么是你呀?”牧云说了一句,没等他说话就低头吃自己的面。
肖贱人却没有走的意思还说:“怎么样?你有没有考虑好搬出去呀?”
牧云早饿了,没空跟他瞎扯,只是吃他的。
肖贱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耐性,就等着牧云吃,直到他将最后一根面吸溜进嘴里才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住的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搬出去,你别一天到晚瞎操心行不行?”
“那我怎么是瞎操心?我这也是为你好呀。”
牧云斜视着肖贱人,你什么时候成了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了。
只是这样的观音菩萨有些辣眼睛。
肖贱人一来,牧云都想起来了,义庄楼上还有只小鬼呢。
那可是鬼域要的,宝贝啊。
“对了,那个肖建平到底是怎么死的?”牧云突然的问。
肖贱人看他理自己了,又苦口婆心的说:“你别管他是怎么死的,反正他比你凶。你听我的话,我把钱退给你,你从那儿搬出来吧,你要是被他吃了,我可背不起这个罪。”
“比我凶的鬼现在暂时是没遇到呢。”牧云笑着说:“好吧,那你先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怎么个凶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