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宴一向没有破规矩的,谢承泽最后还是去了女客那边。
桃花宴虽向广大学子们开放,但权贵子弟与寒门学子还是分隔开来的,除非权贵子弟屈尊来寒门区想选几个小弟装逼,否则两者其实没什么交流的机会。
谢承泽假扮盛依人,自然要去京城贵女那边的席座。
那是一道古朴优雅的木质长亭,里面整齐地摆设了数个棋桌与琴台,供以权贵女子们在桃花宴上斗艺,以夺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既可打出自己的名号引领女子们向自己看齐,亦得以受权贵青年的青睐,博得一个好姻缘。
谢承泽入席后,十分低调地坐在边角处,打量着这道长廊古亭,这道古亭是为京中有身份的贵女们专门准备的,而其他年轻女子则围坐在古亭稍远的地方,朝这边好奇地投来视线,眼里尽是歆羡与希冀。
羡慕她们的身份地位与才华,亦希冀自己终有一日也能如此。
“唉,也不知今年几位皇子会不会来参宴。”
谢承泽旁边的那个棋桌上,四位贵女闲聊着,其中一位道,“恐怕不会来的,谁不知几位皇子向来是不参加桃花宴的。”
“说起来,几位皇子早就过了娶皇子妃的年纪,不仅几位殿下不着急,陛下也不为皇子们指婚,这是为何?”
“谁知道呢,可能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大皇子也从边关回来了,说不定等到大皇子成婚了,就轮到二皇子和太子了。”
“那看来今年桃花宴选出的第一才女,最有可能被选中当皇子妃了?说不定还能成为太子妃!”
“唉,那咱们是没戏了。”一位贵女不禁摇摇头,叹气道,“谁不知这第一才女的人选,要么是盛依人,要么便是咱们的无雪。”
无雪?
谢承泽耳朵动了动,感觉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莫非是那位,沈渊回京后认识的另一位红颜知己,大理寺卿程远的女儿,号称“小才女”的程无雪?
在原书中,她曾借着大理寺卿女儿的身份,帮了沈渊不少的忙,不仅如此,她还对沈渊一见倾心,奈何沈渊跟个不懂情趣的木头似的,眼里只有扳倒二皇子。
谢承泽探了探头,想看看哪位是程无雪,他记得书中描述此女相貌时,说对方容颜如牡丹般容雅大气,鼻梁边一颗小痣十分惹眼,衬得容貌也多了几分魅色,让人十分容易记住她的特色。
他偷偷瞄了瞄,果然这四位贵女当中,一位身着暗酒红色长衣的女子,修长的玉指正拈着一枚黑棋望着棋盘思索,鼻梁上一颗小痣十分显眼,令她面目严肃的脸都灵动了几分。
“无雪,你打算嫁给哪位皇子啊?”一位贵女八卦地问道。
闻言,程无雪微微抬眸,唇间勾起几分讥讽的笑容,“此事岂是你我能决定的。”
她们这种身份的贵女,婚事向来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若非皇子们都没有娶亲的意思,她恐怕早就不知道被家族推给哪位皇子,成为权势交易的工具了。
“也对,太子与二皇子一直打得水深火热,若非两人都拒绝了娶亲来巩固权势,我们怕是早就被父亲推出去联姻了。”一位贵女叹了口气,“但凡赌错了,我们都是要陪葬的。”
“但是你们真的没想过嫁给某位皇子吗?”另一位贵女轻抿了口茶,“皇子们长得都很英俊啊,而且脾气也都挺好的,哦,除了那位二皇子。”
谢承泽不高兴地看了那女子一眼。
什么叫除了二皇子?他的脾气多好啊!
你们的消息是不是都落伍了!不迭代更新的吗?
“脾气好?你莫不是有什么误解吧?”第三位贵女啧了一声,“且不说四皇子跟个木头人似的,每每搭话都会立马找借口离开,从不搭理任何女子,光说太子……”
她压低声音,“御史家的小女儿知道吗?去年年宴上偷偷跟太子表明心意,结果被太子拒绝,言辞之犀利,吓得她三天三夜都没睡好,从此对太子再也没有任何好感了。”
“嚯!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瞒得紧呗!前两天她和奉直郎家的二小姐争一夫,才给爆出来了。相比之下,和二皇子表明心意的女子,皆是被委婉拒绝,还被特意赠礼以示安慰呢!”
“原来二皇子这么温柔吗?”
“而且二皇子现在都是摄政王了,这么一想,倒是比其他几位皇子更适嫁了。”
谢承泽听得直点头,暗道她们眼光真好,却听程无雪这时冷哼一声,“婉拒心意还赠礼,怕不是故意钓着人家女子,另有所谋。”
凡权势者,心皆脏,皇家最盛。
谢承泽不禁觉得冤枉,虽然那些事不是他做的,但二皇子确实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心思,就算在书中,二皇子也从未有过红颜知己,也不曾想着靠娶亲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很认同对方的。
他不禁开口插话道,“这位姑娘,你又不是二皇子,怎能知晓他赠礼不是感谢对方的喜爱,而是欲擒故纵呢?”
在他继承的记忆和感受里,二皇子从未真切地感受到独属于他自己的爱,这些女子虽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