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本殿有一友人,”谢承泽清了清嗓子,“他家乃是承袭制的官位,按道理来讲呢,他的弟弟乃是嫡子,本该等他爹死后承袭此官位。”
“但他管家的儿子,却想要扶持他继承那官位,因此打算把那嫡子干下台……”
“那友人不愿同流合污,于是想把那管家儿子给……”谢承泽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脖子凶狠一抹,“只是如果直接杀了对方,那管家必然会有所察觉,进而牵扯出许多麻烦,因此,我那友人不想用太明面的刺杀方式……”
胡来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殿下,您直接说那友人是您,而那管家儿子就是拿金饼收买下臣那人的主子不就行了?干嘛弯弯绕绕的,又不是情感问题征询,还要用友人来迷惑下臣。”
谢承泽:……
对哦,他又不是问情感问题,拿友人当幌子干什么?
“好吧,就是本殿。”谢承泽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此人欲推您上位,必然是想让您当傀儡皇帝啊!”胡来沉吟一声后,认真剖析道,“毕竟您以前实在庸俗不堪,非常容易被人拿捏,不似太子殿下那般,心有城府不好对付。”
谢承泽:“……你能不能说重点。”
“当然了,他推您上位的目的,要么是为了位高权重,要么是为了取而代之,不知您那位管家儿子,想要的是?”胡来问道。
“取而代之。”谢承泽非常肯定道。
“那请问对方可有子嗣?”胡来又问道。
“并无。”谢承泽摇摇头。
“那就简单了。”胡来还以为是什么严肃且难解的问题呢,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欲登帝位,此人必然要保证自身完好,届时才能生出自己的血脉,继承自己的皇位……”
“只要我们偷偷的……”胡来低头瞥了一眼谢承泽的某处,眼神露出凶狠之色,“将其阉割,届时他就是一太监的命儿,就算当了皇帝又有何用?还不是没有子嗣可以继承帝位!”
谢承泽:???
谢承泽张大了嘴巴,然后又合上了,“有没有别的办法……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我怕折了我的人,也怕被对方认出来。”
“这样啊……”胡来抚了抚胡子,沉思道,“那此人是否痴迷于武艺呢?下臣这里正好有一本绝世武术秘籍,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谢承泽刚想说对方都想造反了怎么可能自宫,便看到胡来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我们可以把写着自宫的第一页撕掉,让他练此秘功,初时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但练久了便会走火入魔,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无力回天,到时候我们再把他那里给切掉——”
谢承泽:……
你跟自宫过不去了是吧!
“我就不该问你,我也是有病!”
谢承泽气呼呼地走了,留下胡来一人站在原地,面色无辜地挠了挠脑袋。
怎么还急眼了呢,他还有好几个损招没说出来呢!
真的不再听听了吗殿下?真的会很好用的哦殿下~
……
沈州离辽州并不远,待到辽州时,官道已经被清理出可以行走的道路,军队加快行进速度,不出两日便到达了谢承泽所在的天水城。
得知沈渊带了人回来,谢承泽兴冲冲地去城门口接,却是万万没料到,沈渊竟然把军队给带过来了!
望着远处那些乌泱泱的士兵,谢承泽狠狠咽了口唾沫,目光之中尽是激动与兴奋。
沈渊!
你特娘的简直就是个天才!
还有什么人能比士兵更会服从指挥、吃苦耐劳呢?不仅任劳任怨,还不会惹是生非、埋天怨地,更有着比常人还要大的力气去开凿和搬运冰块!
有了这些士兵的帮忙,冰雕节定能如期举行,届时还可以担任保安的职能维持现场秩序——
不仅如此……
谢承泽转头跑下城墙,朝着远处而来的兵马跑去。
沈渊大老远的便看到了谢承泽,雪白的道路上,那一抹红色尤为的亮眼,像是一只飞奔的小兔子朝这边嗖嗖地跑来,明明平时看起来懒洋洋的像只懒猫,现下跑起来却是一点儿不慢,那身红裘都快飘了起来。
沈渊忍不住弯唇,又见青年似乎不满足于奔跑的速度,在跑了一小段距离后,就开始释放双脚,直接擦着滑溜的雪面,朝着这边飞快地滑来。
不过一瞬,便是滑出去了大半距离,虽速度很快,可青年每每停下时身形都歪歪扭扭的,看起来十分的危险。
“胡闹。”他低低一声,率先驱马朝着青年而去,而那青年果然得意忘形,滑着滑着突然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便是朝前一个跟头栽去!
“卧槽——”谢承泽下意识捂住自己宝贵的脸,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只听得一声战马嘶鸣,飞身而起的男子将那抹红捞入了怀中,继而响起沉稳无奈的声音,“就这么喜欢乱跑?”
“咳咳。”谢承泽心虚地轻咳一声,随即透过男人腰侧,看向后面驱马过来的另一男子,只觉十分眼熟,“那人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