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怎么回事!”
看到那利箭,中年男子顿时吓得直接瘫软在地,朝着家仆喊道,“救命啊!救命啊!要杀人啦!”
家仆连忙拔出腰间长刀,哆哆嗦嗦地挡在中年男子面前,“老、老爷,哪里来的箭?!我们不会被山匪盯上了吧?”
“什么?山匪?这里竟然还有山匪吗?”中年男子躲在家仆身后,惊慌地左右查看,只见周围的山上蓦地滑下来几个身披兽衣的蒙面大汉,嬉笑地朝他们走来。
“瞧这两个怂货!”一个看起来十分壮实的土匪,朝着中年男人故意猛地挥起刀,便是吓得那中年男人骤然跪地,不停双手拜人,“匪老爷匪老爷,别杀我别杀我!您想要什么尽管拿,只要别取我小命就行啊!”
“嘿,倒是个识趣的!”土匪头把他按在地上,伸手一摸索,便是掏出了五块金饼,不禁喜道,“哟,是个肥落户!你,叫什么名字?刚刚你说你以前是干工匠活儿的?”
“是是是,小的叫胡来,以前确实干过工匠……”
“太好了,这可就值钱了。”土匪头眼眸犀亮,挥手道,“来人,把他绑了,带回山!”
说完,又看向那家仆,“这个,直接杀了扔路边上就是!”
“饶命啊!”家仆连忙摇摇头,仓皇道,“匪老爷别杀我!我愿意跟你们上山当匪!只要你们别杀我,也别杀我们老爷夫人!”
“二当家,这人就别杀了吧?”另一个山匪凑过来,对着土匪头小声道,“那姓谢的之前折了我们好多兄弟,正缺人呢,而且大当家的还看重他,咱们要是想杀了那姓谢的,就得有自己的人啊!”
胡来和无迹暗暗对了一下眼:姓谢的?
那二当家摸了摸下巴,“你说的在理。”
瞧着这家仆也算忠诚,个子长得也高,拿着刀应该是也会些武艺,就是有些怂,不过二当家也不挑了,挥挥手示意道,“把这两个男的都绑了,你,去看看那车里的夫人,若是长得还行,便一块儿带回去给寨子里兄弟暖炕头!”
“是!”被点到的土匪得令,连忙爬上马车挑起了那车帘,下一秒便是直接呆愣在原地。
只见马车内,一年轻女子一袭白裙红裘裹身,即便隔着面纱,也能窥觑见那底下绝世倾城之容,一双丹凤眼尾梢处轻抹朱砂,泛起无限风情与媚色,闻声投来眼神时,似要将人勾魂摄魄。
只是那张绝色的脸上略显苍白,又染着几分黛玉似的厌世脸,大抵是身子不太好,轻轻咳嗽间,似小猫打喷嚏似的细柔绵软,能将人的心肝肺都挠痒起来。
那土匪呆了好一会儿,才结巴地对着二当家道,“二、二当家!仙、仙女下凡啦!”
“什么下饭?长得下饭?”二当家没听清,提着刀走过来,一脚踹开那挡路的山匪,探进车帘里一瞅,顿时也愣住了。
好、好美!
原是仙女下凡!
“这是你夫人?”狠狠揉了揉眼睛,二当家转头看着胡来那年纪和相貌,再看看车里那女子的年纪和相貌,完全不敢置信。
说这女子是那家仆的夫人还差不多!
似乎瞧出二当家的意思,胡来不由不满地挺直胸膛,硬气道,“二当家的!您别看她美,她可是个吞金窟的病秧子!若不是小的入赘到她家给她冲喜,还把老丈人家里的生意给做大了,天天给她吃人参,她还不一定能活到这时候呢!”
“而且她可难伺候了!您可千万别带她上山啊!”胡来好心提醒道,“她吃穿用的可都是精品,一个不顺心便会寻死觅活的,若不是小的好心,她怕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嘿!你这人,入赘到了人家家里头,霸了人家的家产,竟还想把人饿死在街头上!”一个土匪不禁打抱不平道,“算什么男人!”
“你懂什么!”胡来呸了一声,“你们要是真把她带上山了,就知道了!到时候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
众匪面面相觑,随即捧腹大笑一声。
“我说老哥,你这是怕我们抢了你夫人当压寨的,故意这么说的吧?”
“一个娘们,能翻起什么大风大浪?我们可是土匪!”
“带回去带回去!我倒要看看,她在床上能把我怎么样,嘿嘿!”
二当家掏出一块儿布,便是朝着马车厢里的“女子”走去,“夫人,以后爷来疼你,乖,先把嘴堵上。”
“不要,脏死了。”
却见那貌美女子微微蹙眉,便是连皱眉都美到了绝色,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娇宠着。
“她”轻启朱唇,薄纱下的唇绯红诱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冷然又嫌弃,犹如那飘飘软剑看似绵软实则锋锐,“什么货色的破布,也配进本夫人的唇?”
二当家一愣,“啥?”
貌美女子傲然抬头,咳嗽了几声后,颐气指使道,“我夫君知晓货物里哪里有最好的布,你让他去找,只有这世上最柔软最昂贵的布条,才配进本夫人的唇里,堵本夫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