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低位嫔妃到了,高位里敬妃华妃几个都在了。
年世兰虽说对这个男人失望了,但还是爱过那么多年的,这时候还是有些心急,“怎么回事?”
李静言摇摇头,“本宫进去看看。”
“是,娘娘去吧,这太医和御前的人都拦着我们。”
冯若昭和李静言点头,轻声说道。
李静言叹了口气,带着翠柳走了进去。
“微臣见过皇贵妃娘娘。”
李静言:“起来吧,怎么回事?”
太医:“娘娘,皇上这怕是。”
李静言知道太医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下去开药吧。”
太医走后,李静言坐在胤禛床边,定定的看着胤禛,打量了很久,突然发现胤禛确实老了,头上的白发比之前多了很多。
直到天色变暗,月亮东升。
胤禛才醒,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的李静言时,胤禛是高兴的。
“言言?”
李静言一愣,好久没听到的称呼了。
“皇上醒了,这么瞒臣妾,怎么没瞒到臣妾死呢。”
胤禛听出李静言语气里的埋怨,笑了一下,然后似乎是呛到了,咳嗽了两声,“朕也想,但朕要走在你前头了。”
李静言:“既然皇上醒了,就叫他们进来说说话吧。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臣妾没来,还不让她们进来。”
“别了,朕想和你好好说会话,有她们在闹挺,朕很久之前就和常夏说过了,一旦朕出事,身边一定要让皇贵妃在场,其他人没有皇贵妃同意,一律不得进入。”
李静言叹了口气,“好。皇上想说什么?”
胤禛:“言言,朕许久未曾这般叫你了,是不是很陌生了,从华妃入府,朕喜欢华妃的性子,也渐渐有些冷落了你,后来,你手握中馈,再到宫权,朕也再也没有机会走进你心里了,你怨不怨朕。”
李静言:“不怨,臣妾入府没两年就大权在握了,这些年,不管皇上宠不宠爱臣妾,都未曾拿走宫权。臣妾总说自己是您的大管家,其实也没错。”
胤禛:“嗯,对你,更多的不应该是宠爱,是尊重你,你就像一路陪朕走来的最亲近的人一样,朕以前一直觉得朕的妻子是纯元,其实朕知道,纯元心思也不少,入府,衣服,侧福晋小产,以及后来的弘晖,但朕就是不知为何喜欢她,后来,朕和你相伴久了,觉得你才应该是合格的妻子,什么都会,朕有时常常觉得,你不应该在人间。”
李静言:“皇上觉得臣妾没有烟火气?还是觉得臣妾太完美了?”
胤禛笑着开口,“呵,你有烟火气,朕很喜欢看你和海霍娜,弘时之间的相处,朕幼时也期盼这样的相处。但朕始终没得到过。”
李静言:“皇上。”
胤禛伸手拽住李静言的手,“朕觉得啊,是朕束缚了你,你若是男子,一定是朕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朕知道,早年的老十其实不是臣服的朕,他是怕了你,后来你做了很多事,有些朕知道,有些不知道,但朕总想着,这是你为了后宫安定才做的。”
李静言嗤笑一声,“皇上现在还觉得臣妾是个傻子吗?”
胤禛:“入宫前朕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蠢笨之人怎么力压宜修,世兰,不过,朕喜欢这样的你。朕快走了,如今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朕喜欢你,很久了。”
李静言瞥了一眼胤禛,“怎么,皇上想让臣妾陪葬?”
胤禛摇头,松开李静言的手,“朕怎么舍得。好啦,去把人都叫进来吧。”
胤禛现在的样子就是回光返照,李静言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出去叫人了。
进来的人很多,诸位阿哥,后宫嫔妃,以及几个宗室。
“皇上,大臣们在外面候着呢。”李静言没再上前,只是自己静静的站在所有人的后面。
“弘时,朕走后,这天下就交给你了,你要做个明君,要照顾好你额娘。”
“世兰,朕对不住你,往后你也不用困在这宫墙之中了。”
“可惜了,朕许久没见到海霍娜了。”
。。。。
胤禛一个人说了很久,下面的人不管站着的还是跪着的,都在哭。
年世兰看着这个自己恨了大半辈子,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眼泪仿佛断线的珠子,根本擦不干净。
至于其他的嫔妃大多都是在哭自己而已。
胤禛的语气开始缓慢了,李静言示意叫来在外的大臣。
胤禛一个字一个字的嘱咐弘时,自己没能接受过帝王之术,所有的都是自己揣摩出来的,希望这个儿子,能接受自己的心术,然后发扬出属于自己的光彩。
胤禛的话还没说完,但眼睛已经闭上了。
看着床上安详的,嘴角还带笑意的胤禛,李静言靠在了翠柳身上,“去拿遗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