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我掠过他,伸手去拿提盒。
手臂一紧,余公公已是握住了我。
以调查为由,把人关押在牢中——怕是明日就会传出霍将军在牢中身染急病暴毙的消息。
再有本事的人,若是不忠,旁人也留他不得。
战场上的英雄,会这样无声无息地死掉!
不能再等下去了,就是现在吧。余公公的手刚嵌牢我,我一把掀翻了提盒,手落下时拽住了他的手臂,用力朝后倒下,拉着他一同倒下。
钻心的裂痛从后背渗入腹部,除了胸腹间的痛,其它都变得麻木,更显那一处的痛楚。
浑身的力气溃散,我仍紧抓着余公公的手臂,随侍们团团围过来,都吓坏了,“娘娘、娘娘”叫个不停,连玉婷都手足无措。
我拼劲最后的力气,低声说:“皇上……去找皇上……”
宣室的寝殿燃着巨臂烛火,我仍觉得四周昏暗冰冷,锥骨的巨痛潮水般涌来,我疼得四肢抽搐卷缩着,连呼吸都是疼的。
这样的痛楚,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像是有把刀在我体内一点点割开血肉,我忍耐到极处,想要叫喊,却只发处呜咽的含糊呻吟。
我想起那天在画舫上,古力扎尔站在船舱边,她疼的身子弓成虾的形状,满头冷汗……她也是这般疼么?……我知道会受一番苦楚,没想到是这样的疼……所以老天也让我体验这样的感受……
“进不得啊!万岁爷,进去不得!”李德福的急切的声音突然响起。
“滚开!”皇上厉声道。
“扑通、扑通”的跪地声、嘈杂声响成一片。
”皇上,进不得啊!”
皇上声音变了调,粗喘着气:“谁再敢拦着朕,朕就要谁的命!”
“万岁爷,今日你就算杀了奴才,奴才也不能让您进去。”李德福急的要哭出来了。
冰凉的眼泪从我眼眶滑入耳鬓,我凄厉哀哭,在一次次迸发的痛楚中,拼力唤他,唤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男人的名字:“刘志……刘志……”
瓷器摔打声后,内殿的门被“砰”的踹开,稳婆宫女们皆吓得跪成一片。
徐太医一手鲜红的血,一把扯下帷幔,急步迎过去:“皇上,万万不可来这里啊!”
皇上的脚步声趋紧,怒吼道:“滚!”
殿外又传来一个声音:“荒唐!你是连祖制规矩都不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