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焱冥被比自己小一圈儿的苏芮绾抱在怀里,感觉有些别扭。
“你不必担心我会难过,我这些年同我父亲……形同陌路,本也没觉得有什么。”
苏芮绾没说话,蒋焱冥若真对他父亲没有半分感情,就不会管这两个孩子的死活了。
可这两个孩子终究不是他母亲生的,苏芮绾觉得,若她是蒋焱冥,父亲突然离世,自己不得不管外室的两个孩子,无论如何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苏芮绾也没揭穿蒋焱冥的嘴硬,只默默抱着他,转移了话题道:“这两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放在蒋府养的话,早晚会被人发现,我准备将这两个孩子安置在府外的宅子里,我毕竟是个男人,管孩子的话难免粗心大意,日后可能要劳烦夫人多看顾些了。”
“好。”
苏芮绾应下后,二人谁也没在说话,蒋焱冥只是牢牢的抱着她,苏芮绾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入怀里一般。
翌日,蒋府一大早便开始操办起了蒋健宁的丧事,对外只说是蒋健宁突发顽疾,病死的。
蒋府数月内接连死了两人,加之这半年来发生了许多丑闻,京中上到官员下至百姓,无一不对此事议论纷纷。
有人说蒋府今年犯了太岁,还有人阴谋论,声称老侯爷和蒋健宁都是被人害死的。
甚至有知情者,断言蒋健宁是马上风,死在了女人身上。
京中一时流言如沸,说什么的都有。
蒋府却无暇顾及,蒋焱冥这几日跪在蒋健宁棺前守灵,嘴上虽然说着无所谓,整个人却还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
苏芮绾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时常去陪着蒋焱冥一起守灵。
晚间,二人一起在灵堂守夜时,蒋焱冥会将昔日同蒋健宁父子间的旧事与她听。
这对儿父子之间的回忆少的可怜,只是从只言片语间,苏芮绾总觉得蒋健宁对蒋焱冥这个儿子虽然说不上太上心,但也是个聪明人,不至于会死在女人身上那么离谱……
苏芮绾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蒋焱冥后,蒋焱冥也觉得不对劲,二人瞒着蒋家人,暗中请了仵作来验尸。
蒋健宁的尸体上没有明显的内外伤,确定了是在极度亢奋状态下死亡的,只是……
仵作道:“究竟是马上风死亡,还是服用了其他令人亢奋的药便不得而知了,若要验清楚,怕是要剖腹。”
苏芮绾看了蒋焱冥一眼,毕竟这是他的亲生父亲,死后还要被开膛破肚的话,他担心蒋焱冥受不了。
谁知蒋焱冥闻言,神色淡淡道:“若真能查明他死亡真相就剖吧,先别让外人得知就是。”
“是!”
仵作第二日便检验出了结果,蒋健宁生前确实服用了某种有毒药物亢奋之死,但绝非那种药,就算死前曾同外室行房,死亡原因应该也不是马上风。
蒋焱冥同苏芮绾闻言,心下皆是一惊。
“那依您看,死亡原因是什么?”
“这小人便不知道了。”
仵作将尸体检验的结果告诉了二人后,便离开了。
苏芮绾道:“如此看来,此事只怕另有隐情,那个外室肯定脱不了干系。”
蒋焱冥叹道:“可惜那个女人已经被祖母处死了。”
“你说此事会不会同祖母有关?”
苏芮绾也不想随便怀疑人,何况老夫人还是蒋健宁的生母,可老夫人昔日的所作所为又令她不得不起疑心。
“你不觉得这次老夫人对那个外室下手的太快了吗?若她真的在乎自己的儿子,难道不应该先留着外室查明真相?若说不在乎,何必如此气恼,直接杀掉那个外室?”
除非她是存心想遮掩什么,准备毁尸灭迹!
蒋焱冥很快便否决了苏芮绾的猜测道:“应该不是老夫人所谓,她再怎么偏心,也不至于去害自己的亲生儿子,何况她如果真想对我父亲动手,我父亲小的时候有的是机会,何必留到现在给自己添麻烦呢?”
苏芮绾闻言,稍一思索也觉得在理,虎毒不食子,老夫人或许只是单纯的偏心,不至于狠毒到害死自己的亲生儿子。
可那外室跟着蒋健宁虽然没有名分,好歹能衣食无忧,甚至还有了孩子,若非受人指使,何必痛下杀手,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而且苏芮绾总觉得老夫人这么快处理掉那个外室有些不对劲,疑心之下,很快便命商帧着手调查此事。
细查之下,商帧虽未查到蒋健宁的真正死因,却发现了蒋健宁的外室背后确实有一股无形中的势力在掌控着她。
苏芮绾闻言,脑中不由得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所猜测的,除了她和苏安玥之外有可能重生的第三人,脸色骤变:“你是说,京中可能有一股藏在暗中的势力针对蒋府?”
“只怕不止是蒋府,我们的人早就查到了那股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