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太太的不公,苏芮绾本能想反驳。
可想起爹娘迟迟未同老太太成功分家,眼下还需要什么事来刺激他们一下,苏芮绾没再继续反驳。
“奶奶要罚,孙女自然受着,可今日之事我没错!”
苏芮绾说罢,便下去领罚了,这次负责施加刑罚的下人们也未手下留情,苏安玥被抽的惨叫连连,涕泪横流。
苏芮绾咬着牙一声不吭,生生扛了十鞭子后,同苏安玥还未来得及被下人带下去,门外突然走进来一名眼熟女子。
女人一身常服,三十左右的年纪,样貌精明。
此人苏芮绾认得,是宫里来的,跟在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花容。
往日花容每隔一个月,借着采买名义出宫,来府上替贵妃取一次银钱,近日却来的格外频繁……
苏芮绾和苏安玥被带下去后,老太太挥退了下人,沉下脸道:“娘娘这次又要多少?”
花容笑道:“老规,矩一万两。”
苏府现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老太太道:“你回去告诉娘娘一声,再缓些日子。”
花容笑容逐渐泛了冷:“这话奴婢说了也没用,这些年来贵妃娘娘在宫中日子本就不好过,还要替苏家周旋打点,桩桩件件哪样不要钱?奴婢来前娘娘可说了,若再见不着银子,许多事她就是有心帮苏家,也是有心无力了。”
老太太:“……”
苏芮绾回到房中后,知素忙拿来药箱替她上药。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色的鞭痕,知素心疼的直掉眼泪。
苏芮绾却顾不得身上这点伤口,今日宫里又来人要钱,可苏府眼下显然是拿不出来多少钱,而贵妃过惯了骄奢淫逸的日子,只怕也忍不了苏家多久。
她忍不住去想,若自己是老太太该怎么解决眼前困境……
“知素,你先别给我上药了,去奶奶院外盯着,如果他们喊了爹娘过去,你就去卖惨,让爹娘知晓我今日受了好大的委屈。”
知素领命退下后,苏芮绾看着自己身上的鞭痕,眸色渐冷。
她今日这顿打,可不是白挨的!
打发了花容先回去后,老太太同苏昱商议了半晌,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老太太想不到贵妃见不到钱便翻脸不认人,虽然气愤,更多的却是着急。
苏昱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快些停止亏损,让苏府恢复往日鼎盛时期,那一万两银子倒也不算什么了。“”
老太太思来想去,眼下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二房了。
虽然她不喜欢苏渊这个克她的孽子,可不得不说,苏渊在做生意方面的天赋远胜于苏昱。
可尽管老太太早就看出了这一点,还是执意将家产交由长子打理,眼下却又不得不去找小儿子了。
老太太命身边的嬷嬷去找苏渊,不稍片刻,嬷嬷便同苏渊一道回来了。
老太太见苏渊沉着脸,冷哼了声。
明明是有求于人,老太太当家主母的姿态仍旧端得十足。
“想必来的路上,嬷嬷也该告诉你我喊你来做什么了?考虑得如何?”
一旁的苏昱冷嗤了声:“这还用考虑么?娘的命令,想来二弟也不敢不从。”
在苏老太太的耳濡目染之下,苏昱这些年从不将自己这个弟弟放在眼里。
甚至觉得这次将铺子丢给他,是便宜了二房。
苏老太太也料定了那个一向唯她命是从的小儿子不敢再三违逆她,做好了将烂摊子丢给苏渊的准备。
不想苏渊沉默了片刻,才突然道:“这次的事,恕儿子不能同意。”
“你说什么?”老太太闻言便恼了:“你个不知好歹的逆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二房好!否则凭你这个废物,如何能接手家中这么大的生意?”
却不料一向忍气吞声的苏渊主动反击道:“娘若真是为了儿子好,就该在铺子赚钱的时候,让儿子同大哥一同打理,而不是现在赔钱了丢给我,如此,不也恰恰说明儿子并非是娘口中的废物么!”
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苏渊昔日只是懒得说,眼下不过是揭穿了他们的无耻,老太太和苏昱便被这实话气的目眦欲裂。
“逆子,你到底是不是苏家人?你不同意的话过来做什么?就为了气我的么!”
“我来是有别的事要同娘说,儿子知道娘不喜欢我们二房,日后也不想继续碍娘的眼了,不若我带着娘子和女儿搬出去,咱们分家算了。”
苏渊此言一出,老太太傻眼了。
就连一旁的苏昱都难以置信,一向唯唯诺诺的苏渊胆敢在娘活着的时候提出分家。
可正是因为二房平日里太过本分,提出分家反而不像一时冲动。
看着苏渊坚定的神情,老太太意识到他来真的,心下颇为不快。
她虽然不喜欢二房,可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