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玥离开后,知素忍不住担忧道:“小姐,您觉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苏芮绾放下手中请柬,笑道:“你是说蒋焱冥表妹只给苏安玥送请柬的事,还是苏安玥有好事想着咱们的事?”
“依奴婢看,都不对劲,虽然奴婢不清楚小侯爷表妹此举何故,可大小姐何时这么好心,有好事还想着咱们了?当中怕是有诈,要不您还是别去了,日后嫁给小侯爷,还愁没有同蒋家人打交道的机会么?”
见知素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苏芮绾心下一暖。
“明日我若不去,她指不定在蒋家亲眷面前如何编排我,倒不如一道前去,这段时日来苏安玥耍的把戏还少么?我才不怕她。”
安抚好知素后,苏芮绾忍不住回忆起前世,蒋焱冥的表妹貌似也在几日后举办了一场诗会。
只是那时蒋府并未收到任何请柬,苏安玥得知这场诗会后,仗着她是蒋焱冥的未婚妻,不请自去了。
可苏安玥胸无点墨,顶多识得几个字,作几首打油诗。
碍于她在苏府时被宠坏了,放个屁都被下人吹捧成香的,并没有自知之明这种东西。
那时苏安玥自诩是个才女,只是过分低调,才不如蒋焱冥的表妹那般名动京城,本想着在诗会上大展才华,一鸣惊人。
结果作出来的诗不堪入耳,惹人发笑。
偏偏苏安玥自己意识不到,只当在座所有世家子弟皆被她的才华所惊艳到,得意的不行。
蒋焱冥的表妹大概是看不下去,好心提醒了苏安玥几句,免得她继续丢人现眼,让人觉得蒋焱冥未婚妻是个草包。
可苏安玥非但不领情,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质问起了蒋焱冥的表妹,是不是见她的诗作的好,担心被抢了她才女的名号。
蒋焱冥表妹大概从未见过这种蠢货,当众反驳了苏安玥几句,并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她作的诗中存在的问题,将苏安玥的诗说的一文不值,令苏安玥当众下不来台。
当时苏芮绾恰好也同于怀和一道参加了诗会,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如今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了,苏芮绾对蒋焱冥这位表妹印象也不深。
可从蒋焱冥表妹能邀请当时出身不高,也没什么身份地位可言的于怀和来看,此人虽然有些文人的清高,却也是性情中人。
如今纵然苏芮绾恨极了于怀和,也不得不承认,于怀和在读书上确实天赋异禀,还只是个秀才时,便在文人的圈子里小有名气了,做出来的诗也是口口传颂。
话说回来,若非如此,仅凭着她的扶持,于怀和也不可能年纪轻轻便爬上宰相的位置。
思及此,苏芮绾觉得可笑。
于怀和再怎么有才华又如何,骨子里不过个人渣罢了,如今人还在牢狱。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就是在这场诗会上,于怀和一鸣惊人,引得了许多身份贵重之人的注意,间接为了他的前程铺路。
如今于怀和却不能同前世那般前去赴宴,苏安玥怕是要睡不着了。
苏芮绾能想到的,苏安玥回去后自然也想到了。
当晚,苏安玥辗转难眠。
前世这场诗会上,因为蒋焱冥那个贱人表妹,她丢了好大的脸。
如今她哪怕赴宴,也不敢贸然作诗,可若是以于怀和未婚妻的身份一道前去,不知有多长脸。
更重要的是这场诗会对于怀和前程影响很大,他去不成的话,万一影响了来日做官可如何是好?
苏安玥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赶在诗会前将于怀和从牢中捞出来。
她思来想去,目光落在不远处桌上的请柬时,脑中突然想起了蒋焱冥来。
如今能轻而易举将于怀和从牢中捞出来的人,也只有蒋焱冥了。
可苏安玥却也清楚,蒋焱冥原本就不可能帮自己,更别提于怀和还是陷害苏芮绾被抓进去的……
苏安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考过后,觉得此事也并非全无转机。
如今蒋焱冥不肯帮她最大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被苏芮绾迷住了。
她前世好歹同蒋焱冥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坚信此人是个冷血无情,不学无术的纨绔。
如今蒋焱冥对苏芮绾看似一片真情,也不过是玩玩她罢了,苏芮绾那蹄子生的一脸狐媚,谁知是不是早就爬上了蒋焱冥的床?
既然如此,她何不在找个美人,将蒋焱冥的心从苏芮绾身边勾走,再吹吹耳旁风,让他将于怀和救出来。
苏安玥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翌日一早,便命人带了一千两银票,买通了蒋府的管家,往蒋府塞了个丫鬟进去。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醉红楼老鸨培养了多年的头牌,至今未曾接过客,勾引男人的本事却学的炉火纯青。
加之那张丝毫不逊色于苏芮绾的脸,以及令人血脉偾张的身材,苏安玥不信世间哪个男人能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