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鹿染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司晏琛眉毛一拧,“怎么?收我送的礼物让你这么痛苦?”
“不是的。”
鹿染用力摇摇头,看着箱子里面的一切,“这些都是以前鹿家的东西,你怎么会找到的?”
“碰巧在旧货市场看到的,就把这堆破烂买回来了。”
司晏琛傲娇的压住唇角的弧度,为了寻这些被拍到海外的东西,他可是花了数倍的价格。
但看见眼前这小女人喜极而泣的样子,还是挺受用的。
“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和田玉镇纸,以前她练书法的时候,总会用这个,她说是爸爸特地找人为她雕刻的。”
鹿染弯下腰,拿起那枚镇纸,和田玉的润泽,充满油脂感,她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看着被雕刻出来的玉兔造型,因为妈妈是属兔的,所以在镇纸的下面,还有着妈妈的姓氏。
而这时,她的目光很快被箱子里另一件东西吸引了过去,于是连忙放下镇纸,将那个盒子打开。
“这是我爸爸的手表。”
看着这款限量款的手表,鹿染记得,这是父母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妈妈特意送给爸爸的,从此之后,爸爸一直戴在手上。
可是没想到鹿家破产,连这块表都没有能保得住,如果父亲看见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还有这个,这是妈妈最喜欢的画,那个,那个是爸爸的和田玉象棋。”
鹿染每说一件,眼底的笑意就深上一分,当她将箱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时,突然间抬起头,对上站在一旁的男人。
“司晏琛,谢谢你。”
一句谢谢,让司晏琛脸上顿时划过一抹别扭,这个女人,把她妈妈送她的成人礼耳钉给她的时候,她不要。
现在对着这些她父母的东西,她倒是感谢起来了。
“有什么好谢的,一堆破烂而已。”
他故意装出嫌弃的样子,鹿染此时心里开心,没有计较他说的话,而是将地上的东西又一件件放进箱子。
当她将最后一件放进去后,站起身,轻轻的叹了口气,又将箱子推回到了司晏琛的面前。
“你这干什么?”
看着面前的银色箱子,司晏琛眼底掠过不悦,“你不要这些破烂了?”
鹿染微微仰起头,看着面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捏住。
她又怎么能不知道,司晏琛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开心。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会生出愧疚,当年的事情,她一天找不到答案,一天,她就不可能坦然接受他的这份好。
“受之有愧”四个字,像山,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里,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看着鹿染这样一瞬不瞬望着他,司晏琛眼底划过一抹极快的慌乱,紧跟着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
“你不是又生病了吧?”
“我没生病”,鹿染将他的大掌从自己头上挪开,“谢谢你,让我重新又看到了这些东西,它们对我来说,真的很珍贵,可是我不能收下。”
“既然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不收?刚才说了是奖励你的,你在这里跟我倔什么?”
面对鹿染眼中的坚持,司晏琛眼中划过困惑,他费尽心思弄来这些东西,为的就是让她开心。
可是现在她此时的反应,好像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多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剥开自己的心放在对方的面前,对方却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没有跟你倔,司晏琛,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我如果收下了,那一年后,协议期满,你送我的这些,就会牵扯不断。”
她的话一说出口,就马上看见面前的男人,一双眸子迅速冷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怕收了我的东西,一年后,我会追着你要回来?你把我司晏琛当成什么人了?”
“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像协议上写的那样明明白白,哪怕分开了,也是清清楚楚的。”
“呵,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好啊,真好,鹿染,你真的很有契约精神,既然你都说的这么直接了,我再不明白,那我真是傻到家了。
行,以后就如你所愿,我们就按契约来,明明白白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他说完,夺门而去,直到外面的门传来用力的关门声,鹿染肩膀也跟着耸动了一下。
一直控制着的眼泪在这时掉落了下来,她慢慢蹲下去,环抱住自己,她知道刚才说的这些话,司晏琛会生气。
但是她不想再让他重蹈覆辙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已经配不上他的好了。
而此时,气的全身冒火的男人,脸色泛着铁青,鹿染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每个字都让他诛心般的难受。
他已经不去干涉她的生活,也不干涉她工作,甚至逼着自己在国外用工作填充全部想她的每一分一秒。
好不容易熬了一个星期回来,他原本以为她会看见那些礼物开心的像过去一样扑进他怀里。
可是却没想到,亲热没有,冷刀却是一把又一把往他身上捅。
担心一气之下,又做出什么过头的事情,他强迫自己出来冷静,而此时,穿着家居服的他,站在公寓的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