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鹿染端着碗,眼窝涩的难受,那两个鸡蛋静静卧在碗中,让她心口像是被什么烫到了,疼的厉害。
她知道,司晏琛根本不是不爱吃鸡蛋,相反,他最喜欢吃的就是鸡蛋。
到底是多讨厌她,才会宁愿戒掉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
默默夹起碗里的鸡蛋,鹿染咬了口,眼泪就那样猝不及防落下,掉进碗中。
混合着无声的眼泪,她慢慢将碗里的东西吃干净,眼睛红的像血般。
外面这时传来动静,她连忙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干净,而这时,带着沉意的脚步声音由外而内。
男人的眉头紧紧皱着,看着鹿染低着头,手里的碗被洗了一遍又一遍,但她像是浑然不觉。
“水不要钱吗?让你这么浪费!”
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又有些懊恼,刚才还说她斤斤计较,这会听起来,倒像他是个小心眼。
“对不起,我没注意。”
她小声道歉,连忙将水龙头关上,听到她声音里的黯哑,司晏琛眼瞳一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强迫她望过去。
触及到她眼底如血般的煞红时,攥着她手腕的手下意识收紧。
“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躲在这里哭?鹿染,我被你捅的差点死了,也没见像你这样委屈啊?”
他的话,让鹿染心脏又是一揪,她动了动手腕,见挣脱不掉,便作罢的摇摇头。
“我没有觉得委屈。”
“没委屈你哭什么?我收留你在这里,没让你睡大街,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躲在厨房哭个什么劲?”
“司晏琛,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你一开口,就要这样对我呢?”
鹿染终于忍不住开口,将自己的手用力从他的手里甩开,“我也是人,也有感觉,我知道我欠你的,我没说不还。
但你每次见到我,都让你心情不舒服,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一点。如果你真的这么不想见到我,看见我露宿街头会快乐点,那我现在就走吧。”
她掠过司晏琛,朝着房间走去,不多会,就看见她拎着极小的箱子走出来,望向仍然站在厨房动也不动的男人。
“钥匙我放在桌上了,你好好保重。”
说完,她黯下眸,朝门口走去,可还没等她开口,重促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她手里的箱子就被扔到了一边。
男人的眼瞳如同墨染,身体紧紧绷着,垂在两侧的手,攥的紧紧的,像是随时会打人一般。
看着他这样,鹿染淡了淡眸,伸出手,就要去开门,结果肩膀突然被箍住,男人手臂的力道,让她感觉自己身体几乎都要被捏碎了。
“司晏琛,你又要做什么?”
她有些无奈的望向他,一双润眸里满是暗淡,她是真的不想吵架,也不想让他不开心。
但是却一次次惹恼他,就像水和火,从见面那一刻起,相互不融。
她现在真的有些筋疲力尽,父亲还躺在医院里,她还要找工作赚钱活下去,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司晏琛这种身在云端的人能感同身受的。
“如果你还想说那些羞辱的话,那你一次性说出来吧,只要你能好受点。”
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鹿染沉默了一会后再次开口。
“你想让我好受?是吗?”
终于,面前的男人开口,唇角弯出一抹阴冷的弧度,只见他松开手,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用力带着她往卧室里进。
察觉到他的意图,鹿染有点慌了,一边后退着一边挣扎,可是奈何这样的司晏琛,她根本不是对手。
直到人被重重压在床上时,她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拼命摇着头。
“不要,司晏琛,你不要这样。”
看着她惶恐不安而又抗拒的样子,司晏琛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拽了出来,曾经的她,从来没有这般抗拒过他。
不过短短四年,他从她的眼里只看见惧色,找不到一丁点当初的依赖和眷念。
她当真是不爱自己了,原来这四年,所谓的牢狱,被困住的却是他。
想到这里,他眼神变的幽冷无比,说出来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压抑。
“鹿染,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从现在起,如果你不听话,那我会将你所有在意的东西一点点毁掉,就像当初你对我做的一样。”
他的话,让鹿染一下子愣住了,而这时,她看见男人慢慢从她身上起来,但眼睛却一直幽沉地望着她。
直到他站在床下,鹿染才反应过来,连忙跪着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拽住他。
“司晏琛,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会看到的。”
说完这句话,司晏琛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对着里面吩咐下去。
“明天早上前,我要看到莫家的公司在龙城消失。”
他幽冷无比的语气,让鹿染心脏像是被冰刃猛地划开一道口子,又冷又痛,她甚至来不及开口,面前男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当初是鹿良山帮了莫家的生意起死回生,现在,又因为你让他们破产,也算是他们替你们鹿家还债了。”
“不要!你不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