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你的膝盖受损,最近几天,最好不要随意走动,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拿药。”
傅谨言将鹿染扶到外面的检查椅上,交代了两句之后,便朝着配药室走去。
鹿染低着头坐在那里,卷起的裤腿,膝盖上贴着两块敷料,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无神。
而这时,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当司晏琛看见鹿染坐在检查室门口的时候,突然间放缓了下来。
他望着她的样子,拳头紧紧攥在一起,疗养院发生的事情,他在赶去的路上,听到手下的汇报。
马上调转车头,朝着医院赶过来,可是这一刻,他看见鹿染坐在那里,漂亮的五官,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搪瓷娃娃,甚至给他一种,一碰就会碎掉的脆弱。
路上不顾一切的冲动,在这一刻,就像是被什么给羁绊住了,让他竟在这一瞬间犹豫起来。
他不知道走过去,要和她说什么,关心她,又或者关心鹿良山的死活。
他做不到,明明这四年,他都竭尽全力想要忘记她,可是再见到她的时候,那被她背叛的恨意,让他在矛盾与复杂中煎熬着,痛苦着。
甚至将溺水的她送进医院后,他就决定不再见她,可是听到她出事,他还是跑了过来。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脚步渐渐停下,司晏琛就这样站在走廊的一头,望着不远处,薄唇抿的紧紧的。
“染染。”
男人亲切的声音响起,司晏琛眼神一凌,只见拿着药袋的男人,走到了鹿染的面前,伸出手将她垂在脸颊的头发撩到耳后。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司晏琛的手指瞬间收紧,发出紧密的响声。
停下的脚步,下意识抬起,而这时,只见男人和鹿染说了句什么,她便乖乖点了点头,任由着他将她扶起。
脚步顿住,嫉妒的火顷刻间在他的眸中升腾起来,他看着对方将鹿染扶着越走越远,整个人被喷涌的醋意包裹着。
司晏琛站在原地,目光越来越冷,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沉,那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恶念,不停凝结,越来越汹涌。
“嗡嗡嗡。”
手机传来的震动声,让他眼神凛了凛,随后拿起接通。
“司少,疗养院那边的监控已经拿来了,院长和护士怎么处理?”
“等我回去。”
他冷冷而出,将电话挂断,大步朝着病房走去。
……
“当心。”
傅谨言将鹿染扶到鹿良山的病房,此时他仍然在熟睡着,脸色比刚才看上去好了很多。
“染染,别担心,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伯父过几天就会好的。”
鹿染点了点头,“谨言哥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瓜,以后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了,我这次回龙城,会待上几天,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拿好,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我。”
傅谨言拿出名片递到鹿染手里,她看着名片,低低开口,“傅叔叔和阿姨还好吗?”
“他们很好,就是年纪大了,总想着回龙城,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将公司转移到龙城来,以后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那挺好的,你们搬走也有十几年了。”
她紧紧捏着名片,手指几乎都在上面按出了凹痕,傅谨言看着她这样,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对不起,鹿家出事的时候,我在服兵役,没办法赶回来,其实这几年,我也想过回来看你,但一直没有时间。”
听到傅谨言的话,鹿染摇摇头,“谨言哥哥,都过去了,我现在挺好的。”
看着她强撑着的模样,傅谨言压了压眼底的担忧,“对,我们染染是最棒的,从小就是很棒的。”
听到他这样说,鹿染不禁唇角浮上一抹苦涩的笑,“我没有谨言哥哥说的那么好,对了,医院的费用,我会发工资后还给你的。”
“刚才还说了,不要和我这么客气,难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你要分得这么清吗?”
傅谨言的话,让鹿染抿了抿唇,“可是……。”
“好了,再说这么见外的话,我可要生气了,那你在这里陪陪伯父,我出去打个电话。”
傅谨言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当门关上,鹿染将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父亲。
轻轻拉住他的手,放在脸上,眼睛深深看着父亲,“爸,你快点好起来,以后小染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
她低诉着,而这时,门被打开,听到声音,她不禁将手松开,转过身的刹那,看见司晏琛的一瞬间,眼睛剧烈的颤动了下。
而看见鹿染这个反应,司晏琛环顾了下整个病房,用着极其嘲冷的语气。
“不错啊,不过一晚上的时候,连这么好的病房都住得起了,你鹿大小姐果然是有办法啊。”
“司晏琛,这是我爸爸的病房,你不要在这里闹,可以吗?”
鹿染见司晏琛来者不善,脸色白了白,说完,就见对方几步走到了她面前,指着床上的鹿良山。
“你是怕你爸知道,你为了她卖身吗?不肯签给我,跟别的男人在医院里搂搂抱抱,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