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社分开后,刘子恒就坐车回了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穿过了朱撵的家。
这边如今已无铁骑官兵,而巷子外面也没有了往日做针线的谈笑的妇人,甚至连跑闹的孩童都不见了,每个人经过的时候都是脚步匆匆。
“请问,朱撵家是.....”要问问询的话还未讲完,行人便快速的跑开了来,但也有好心的人拉住要问询的富贵少年提醒道不要再说了,会被抓走的提醒。
“为什么会被抓走?”
少年人总是不谙世事,路人低声解释那人是吕大人的杀人嫌犯,他的邻居自然也是嫌犯等的说法。
少年人神情恍惚,“照你你这么说,岂不是但凡是接近他的都是嫌犯的嫌犯么?”
墨城这么大,朱撵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照上京人的说法,那岂不是还要再抓走一大群的人,路人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还不待刘子恒再问,路人已经疾步远去。独留刘子恒在原地凝望着,英子哥说既然只有惊恐才能震慑墨城,那就大家都惊恐吧,毕竟惊恐也是一种力量不是么,惊恐越大,力量就越大。
刘子恒转身上马车,离开了这里。
坐在马车里的刘子恒打量着这熟悉的街道,觉得这些时日的气氛确实有些不同了,吕公卿来到墨城是让人感觉到害怕流露于外表的,而张哲与廖承一的到来则是让人感觉到害怕到了骨子里。
马车走了一会,猛然的停了下来,马车外面传来另一个惊恐的声音。
“子恒少爷,怎么办,官兵把咱们家的家给围住了。”
刘子恒心中一跳,这么就发现是他们这群学子搞鬼了么,他伸出头向外看去,果然刘家的门口围了一群人,黑甲红衣身配大刀寒意森森,看着装饰正是张哲和廖承一从上京带来的京。
一向爱看热闹的人这次却都躲的远远的,面露惊恐。
车夫发出颤巍巍的声音问道“子恒少爷,怎么办?”朱撵被当成嫌犯他们家周围居住的邻居被抓也被当成嫌犯被抓的那日还历历在目,如今又看到这个的场景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少爷,要不你逃吧.....”\
刘子恒道“我刘家的子弟从来都没有逃的。”说完这话他蹭的一下从车上跳了下来,语速快速道“你快去告诉英子哥让她快点跑......”
他疾步向刘家的大宅而去。
“什么人,快来离去!”官兵拦截道。
“我家,你们什么人?”他态度强硬道。
官兵撤回拦截,他噌蹭的跑回了家门,车夫在门口观望踌躇了会,才开始调转马头扬鞭向学院山下而去。
刘子恒一路穿过庭院,好在家中还没有乱成一团,仆从们神情神情虽然有些不安,但还算沉稳,甚至前院还传来刘老爷的笑声。
隐隐有谈话声传来,“原来是这样呀,是好事呀。”
好事,能有什么好事,如今从外界看自家门口被围住了,也不算是好事的吧,果然从庭院看去大厅内,站着一位红袍侍卫和一个兵将,红袍侍卫明显就是之前吕大人随从,他们如今这样.....不算是好事的吧。
红袍侍卫道“刘老爷能够这样想就很好。”
刘文儒道“当然,当然,原先是美选上,我们深意遗憾,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说完手一抬吩咐候在一边的张管事道“快去替小姐收拾一番。”
张管事面色有些微白,看着刘老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没有讲出口。
“晚些时候,我会亲自将她送到意园。”他对那个红袍侍卫道。
红袍侍卫站在那里神情冷漠道“不用,我们一会就带走她。”
刘文儒听见之后面上并未有一丝的停滞,依然好脾气道“也好,也好,那就有劳了。”
刘子恒看着刘文儒的开怀的笑,面色却越来越苍白,不自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后有声音传来解答了他的疑问“他们要带走宝儿姐姐。”裕丰道。
“为什么?”
裕丰听见他的文话亦是道“因为春翘投湖自尽,他们要补充一个人去上京。”他死死盯着厅内的红袍侍卫回答道。
而后院里哭声一片。
“你们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宝儿。”刘夫人紧紧的抱住刘阿宝,满眼泪,身边刘府二夫人以及其他嬷嬷丫鬟陪同在一旁,他们没有上前阻止刘夫人,但却也都站在一边满眼含泪。
张管事神情悲戚道“夫人,谁都没有想到,没人想的....只是没有办法呀.....”
刘夫人哭着道“我不听,我不管,我只要我 宝儿。”
刘阿宝这会没有闹,只是有些被逼之后的横眉“我不去...”
刘文儒急匆匆的从厅内走过来道“怎么回事,还磨磨蹭蹭干什么....”到了门前正好听见了刘阿宝的这句话,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宝儿,你不是一直都想想去的么?”
“我以前是想要去的,但是不想去了,哼,春翘没了,才让我补上的,我不要脸面的么,我竟然还不如一个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