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离去之后,楚月和东方夜黎都陷入了沉思。
在那祭坛之上,他们所梦见的都是各自年少之时的一段记忆。
那时的楚月刚刚来到中庭逸仙书院求学,才结识师兄苏宴没多久,还未来得及拜师,而对于东方夜黎,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然而,对于东方夜黎而言,那段过往远比楚月的童年要黑暗千倍万倍。
他自一出生,便被亲生父亲抽取神骨,而后被扔进那神魔皆有去无回的无间深渊。
他究竟是如何生存并长大的,那还未弱冠便足以匹敌上天诸神的力量与修为又是从何而来,或许这世上唯有他自己知晓。
而那些遥远在上古时期的神话,其中的内幕与真相,在没有亲身经历之前,又怎能仅仅根据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完整地去还原呢?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魔尊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魅族被贬下凡间,永世不得超生……
这究竟是为何……
星落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出戏,让他们想起前世,其目的又是什么?
太多的谜题依旧未曾得到解答。
寝宫内一片鸦雀无声。
楚月终于打破沉默出声问道:“陛下,你还真的是个大魔头啊?”
东方夜黎紧紧地盯着她,唇角微微上扬,那桃花眼中带着些许别样的戏谑,“你也不是普通的女鬼,是仙女吗?”
“不是仙女,是魅族,这两者有很大区别的,好不好?”楚月不为所动,似乎在刻意地去接受自己突然多出来的这另一种身份。
东方夜黎眼睫如帘,垂眸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
“你是不是也没有想起被天兵天将们带走后的情形?”楚月装作很从容地问出了这句话。
东方夜黎慵懒地说道:“我被镇压到九幽埋骨地,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就被你抱着晃醒了。”
楚月:“……”
干嘛要特意强调“抱着”啊?当时他拿着剑,犹如活阎罗,自己又不能一巴掌把他扇醒嘛!
楚月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师兄说得还挺准的。他说你可能被带去鸟不拉屎的荒凉地镇压起来呢。”
东方夜黎微微勾起唇角:“你还挺依赖你师兄的。”
楚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陛下,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东方夜黎维持着那个动作很久之后,轻笑一声,低声道:“你还真是……”
楚月大脑一下子懵住了,惊道:“什么?陛下,你不会真看上我师兄了吧?”
东方夜黎:“……”
“陛下,我的这位师兄啊,看上去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浪子,实际上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师兄这么多年守身如玉,该不会是断袖吧?”楚月一拍腿,仿若敲钟般定下结论,“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东方夜黎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她,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开口解释。
夜幕缓缓降临,皇宫内却是灯火辉煌,九重宫阙在月色的映照下犹如蛰伏的野兽。
时间慢慢流淌,东方夜黎和星落约定的一月期限已然到期。
但自上次事件后,醉仙楼被查得极为严格,魅影教的人根本不敢在此地出没。
于是,东方夜黎派人找来了朱莹莹。
一个月的时光流逝,朱莹莹明显消瘦了许多,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隐约可见青青紫紫的伤痕,走路也全然不似从前那般婀娜多姿,反而是一瘸一拐的。
当听到那位皇帝突然召见自己的传话时,朱莹莹正在刷着粪桶。她先是不可置信地呆愣了好几秒,随后便激动地一脚踢开粪桶,趾高气昂地狠狠扇了那里的管事太监两巴掌。
“哈哈哈,我不是早就说过吗?陛下总会召见我的,你们就等着瞧吧,哼!”朱莹莹一下子直起了腰板,强忍着脚上的伤痛,迈出了那六亲不认的步伐。
然而,她的美梦很快就被无情击碎。
她万万没想到,皇帝召见自己竟然只是为了让她在京城晃悠一圈再回来。
朱莹莹满心困惑,但也只能乖乖遵照皇帝的命令,拖着受伤的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艰难地走了整整一天,才被监督她的侍卫们给拖拽回来。
回到皇帝身边时,朱莹莹已然累得几乎站不起来了。
皇帝又屏退了其余人,而后命令朱莹莹脱下外衣。
朱莹莹瞬间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皇帝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啊?非要把人累得站都站不稳了才让脱衣?
可朱莹莹还是尽力维持着自己的白莲花的人设,装出害羞胆怯的模样,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把衣服脱下来。
楚月等得实在不耐烦了,索性控制着皇帝的身体主动去搜朱莹莹的身。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