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懵!我用暴君的身体睡了男人?(1 / 2)

宫殿偌大,可是屋瓦残破,罗幔发黄,就显得很清冷,荒芜破旧。

一缕月色皎皎从窗外照进来,在地上凝成霜。

屋内点了盏浊黄的灯,窗上的影子勾勒出女人孤独的身影。

但这身影比平常女子的矮了一大截。

靠近屋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迎面而来。东方夜黎忍着心里的恶心缓缓推开了房门。

他当然不可能听太后的话,来杀丽妃。他只是想看一眼自己的生母。

屋内蜡烛燃烧,发出细微的滋滋消融声。

东方夜黎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样子,不得不说魅族真的是人间绝色。长发如瀑,皮肤莹白,一袭水蓝衣裙恍若神仙妃子,美貌摄人心魂。

“是谁?”丽妃警觉地看向门口突然出现的小孩。

东方夜黎乖乖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瞳孔黑得如浓稠夜色,“母妃?”

丽妃愣了愣,随后便微笑起来,“夜黎啊?过来,坐娘的怀里。”

她穿着水蓝宫裙,披散的黑发如瀑,绝色的容颜在灯火月色里模糊又遥远。

东方夜黎没靠近她,神情在烛火中带了一丝冷漠的审视。

坐在桌案前的丽妃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她衣裙下的双腿被砍掉了。

屋内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而出。

很久,她轻轻转过头去,继续雕刻着手中的骨笛。

东方夜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她手中的骨笛就是用自己的腿骨做的!

东方夜黎冷着脸、抿着唇,脸苍白消瘦,光着脚来到丽妃面前,“母妃,不觉得疼吗?”

丽妃的侧脸在微黄的烛光里带了几分模糊的温柔,带着几许怀念的语气,安安静静说,“疼啊,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疼呢?但是,如果能用这骨笛吹奏完整的神曲,也许能结束一切痛苦。”

她继续手中的工作,慢慢哭出血泪来,像是魔怔般喃喃:“你为什么不是个女孩啊?明明我准备了那么久,计划全被你毁了。如果出生的是楚月,我也不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丽妃眼里没有苦痛屈辱,有的只是冰冷戾气,在深渊里磨砺出叫人心惊的反骨来。

她微长的指甲轻轻从男孩的脸侧划过,落下的一刻像刀光剑影回鞘。

“夜黎,你知道吗?我曾是风光无限的魅族圣女。却现在人类把我族归为妖异孽族,随意践踏蹂躏。我也被困在这冷宫,永世不得解脱。可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魅族曾经可是最接近神明的种族,备受尊重和天神的恩宠。我们为什么回不到过去?”

她看着东方夜黎,不断落泪。

多可笑啊。当初高不可攀强大冷漠的魅族圣女,现在沦为了肮脏人类的禁脔,还生下孩子。

丽妃已经捂着脸,泣不成声,一声比一声嘶哑,哭得肝胆俱裂。仿佛心被撕裂,声音带着扯动灵魂的哀痛。

虽然和生母没有什么感情羁绊,但此刻东方夜黎脸色煞白,心里是某种说不出的钝痛。

突然,丽妃猛地扑向东方夜黎,掐住他脖子,像刚出生时掐他的脖子一样。

“你不该出生的,都怪你。你去死吧!”

东方夜黎没有反抗。他在逆境磨出反骨、黑暗滋生桀骜,但面对生死竟然能如此从容。出生时不哭,现在快窒息了也平静的可怕。

但是,就在这危急时刻,东方夜黎眉眼间裂出一抹血印,魔气彻底散溢开来,血红的光、黑色的雾,翻涌冰冷,重重叠叠,如牢笼枷锁,把他整个人困住。

丽妃特被无形的力量弹飞出去,狠狠撞在木柱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全身魔气萦绕的东方夜黎,“原来如此……”

东方夜黎只觉头晕,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叫人承受神魂撕裂之苦,痛不欲生。

丽妃神情已经痛到麻木,只是似哭似笑疯疯癫癫:“原来如此,原来我的计划没有出错,哈哈哈。但是,星落她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而东方夜黎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苍白如纸,黝黑的瞳孔也像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涣散瞪大。

丽妃脸上都是狰狞的怨念,“我现在不求诸神的恕罪,我只想诅咒你,以魅族万年的怨气诅咒你,生生世世无人真心以待,享无边孤寂!”

月光清清淡淡,东方夜黎木得像是失去灵魂的傀儡。

丽妃打翻了蜡烛,将一团大火把冷宫烧成灰烬。

疯癫的狂笑声响彻在整个荒殿。

东方夜黎亲眼目睹这一切,无悲无喜。

与生母的第一次相见,没想到会成永别。

丽妃生下他,但又那么渴望亲手杀了他。

其中的无奈与悲凉也同这场大火烟消云散,无人知。

……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