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静缓缓转身,背影拉长,在雪地中留下一串孤独而坚定的足迹。
她知道,从今往后,她要学会独自承受这份痛苦,将那些未竟的情愫深埋心底。
与此同时,许槿初刚刚晾完衣物,转身之际,不经意间捕捉到了这一幕。
她站在屋檐下,看着冯婉静失魂落魄的身影渐行渐远。
刚才,她在晾晒衣物的间隙,隐约听到了冯婉静与王政委之间那段充满了决绝的对话。
许槿初深知,这场情感纠葛对冯婉静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看到了冯婉静眼中的绝望与挣扎,也预见到了这场离别后的漫长疗愈之路。
但她同样明白,有些事,都是她自己的贪心造成的。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她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春寒料峭,一晃,孩子已经过了百日。
也愈发喜人。
刘云虹整日抱着孩子舍不得松手。
许槿初在一旁看着,心疼地看着母亲。
“妈,你歇歇,孩子我来看就行。”
刘云虹抱着孩子轻轻哄着,“没事,我不累,我就想多抱抱我的宝贝外孙。”
听到母亲这句话,许槿初顿时鼻子一酸。
她扭过头,看向窗外。
贺晏舟今天因为工作有些多,他忙到很晚才回来。
回来时,他刻意放慢了动作,生怕惊扰了家里人休息。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柔和。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水声细语,仿佛是夜的低语,很快便洗净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埃。
回到房间,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隐约可闻的车流声交织成夜的序曲。
贺晏舟摸索着,准备在这宁静的夜色中寻得一丝慰藉。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床沿,准备沉入梦乡的那一刻,一抹不同寻常的明亮闯入了他的视线。
只见许槿初正静静地躺在床的另一侧,双眸明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静静注视着他。
“是不是吵醒你了?”贺晏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与温柔,他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宁静。
许槿初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伸出手,那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白皙而纤细,仿佛是在邀请,又似是在寻求安慰。
贺晏舟毫不犹豫地握住,那份温暖瞬间从指尖蔓延至心底,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寒意。
他轻轻一带,两人便一同躺倒在柔软的床上,贺晏舟顺势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仿佛要将所有的保护与爱意都倾注于这一拥抱之中。
“怎么了?”
贺晏舟的声音更加低沉而关切,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许槿初情绪的微妙变化,那双明亮的眼睛中似乎藏着未言说的心事。
他耐心地等待着,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实的防线,让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夜,依旧深沉;心,却因彼此的靠近而渐渐温暖。
在这无垠的夜色里,两个灵魂紧紧相依,共同抵御着外界的寒冷与孤独。
许槿初握在贺晏舟的怀里,一滴清泪从眼角滑出。
“晏舟,妈妈的身体……真的,一天比一天虚弱了。”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沉重,仿佛每一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她抬头望向窗外那片无垠的夜空,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无奈,有恐惧,更有对母亲深深的爱与不舍。
“我劝她去医院,但她总是摇头,说想在家里,守着这片她最爱的土地。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贺晏舟闻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轻轻地将许槿初搂得更紧了些,仿佛想用自己全部的力量给予她一丝安慰与支撑。
他深知,岳母的病情如同秋日里凋零的落叶,虽仍挂着枝头,却已无力再抵抗季节的更迭。
就连平日里最为乐观、医术高超的三舅妈韩子娴,也曾在私下里对他们摇头叹息,直言病情已至晚期,再多的治疗也只是徒劳,徒增痛苦罢了。
此刻,房间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气氛,时间仿佛凝固,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与两人之间那细微却坚定的呼吸声相互交织。
“槿初,我们都知道,这是自然法则,无人能抗拒。”
贺晏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春日里和煦的阳光,试图穿透这片阴霾,照亮许槿初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面对,如何让剩下的每一天都充满爱与温暖。妈妈她想要的,或许就是家人的陪伴,是那些简单却真挚的幸福时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就让我们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