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哭得都变了音,好似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听得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声音,贺晏舟顿时脸色一变。
可还没等他转过身朝门口看,就见赵桂芳风一般地从自己眼前飞过。
“老头子,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可咋活啊,你把我也带走吧!”
赵桂芳哭天喊地地去往靠坐在病床上的贺正山扑去。
以贺正山此时的身体情况,哪里能受得了她这一扑。
所以距离病床最近的许槿初在赵桂芳扑过来的瞬间,想也没想一把就薅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往后一拉
“他是病人,你这样横冲直撞的,他怎么受得了?”
许槿初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寒意,她瞪着赵桂芳,眼神里充满了不满和警告。
一进门就被许槿初训了一顿,赵桂芳当即就要发作,但一抬头看到贺晏舟紧蹙的眉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狠狠剜了许槿初一眼后,扑通一声跪在病床前,双手紧紧地抓住贺正山的手,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老头子,你可不能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啊,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贺正山抽出手,冷着脸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厌烦。
“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他淡淡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赵桂芳被怼得一噎,仿佛被掐住了喉咙,余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瞪大了眼睛,一时间无法反驳,只能继续凄凉地哭泣着,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这一刻,她的心仿佛掉进冰窟,冷得她浑身打颤。
这次贺正山是跟她动了真气了。
从前的她也不是没和他闹过,有时是为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是为了家里的琐碎杂事。
然而,他每次的反应都只是唬着脸说了她两句,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他的眼神里,虽然有着严肃,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厌弃。
“老头子,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赵桂芳急切地解释着,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我这不也是为了小梅好吗?
我想着给她说一门好亲事,让她的未来有个好归宿。”
赵桂芳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她心中暗自思量,如果他能理解她的苦心,或许这次的事情就能这么过去了。
“你想啊,要是小梅当了老板娘,咱们全家不就都能借光好起来吗?”
赵桂芳尝试着进一步解释,“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呢?”
赵桂芳的话让贺正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我不过就是让老大媳妇帮我把江家的钱还了,又没说不还。”
赵桂芳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等他舅把钱还我,我就给她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赵桂芳还斜眼瞥了许槿初一眼,似乎在埋怨她的不明事理。
贺正山坐的时间有点长,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的脸色发白。
贺晏舟见状连忙上前关切道:“爸,是不是坐累了?”
在贺晏舟的话语落下之后,赵桂芳的注意力才被吸引到贺正山的身上。
她仔细观察着贺正山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虚弱。
“老头子,你怎么了?”赵桂芳担忧地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
贺正山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赵桂芳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慌。
“老大,你爸到底得的什么病啊?”赵桂芳焦急地问道。
当时她还以为贺晏舟把他送到了镇卫生院,结果一打听,因为病情太严重,镇卫生院不收,送县城了。
当时她吓坏了,也想不到得了什么大病需要大县城医院治。
好不容易等到通了大客车赶过来。
看到人没事儿,还以为他好了。
许槿初看着赵桂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终于想起问了?他得的是气血攻心,情绪激动导致的脑出血。”
听到这个诊断,赵桂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惊恐地看着许槿初,“脑出血!怎么会这么严重?那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脑出血她听说过,她娘家嫂子的大哥就是脑出血没得,当时她在娘家串门,听说从发病到死,不过才几分钟的事儿。
没想到贺正山得的也是这是种病。
许槿初懒得理她,转身看了贺晏舟一眼,示意他解释,免得赵桂芳在这儿一惊一乍地影响贺正山休息。
贺晏安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双手紧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