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舟的右手缠着纱布,原本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被她胡乱地抓了一把,再次崩开,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渗透到白色的纱布上。
然而,这似乎并未让贺晏舟感到痛苦。
他的眼神如同寒冬里的冰湖,平静而冷峻。
他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内心像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让人无法窥视。
周筱灵站在他面前,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她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表达心里的想法,只能是无助的哭泣。
在一边的肖玉莹看到周筱灵卑微地向贺晏舟胡乱道歉,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她无法忍受周筱灵对贺晏舟的道歉,更无法忍受他对周筱灵的冷漠和无视。
她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怒火。
终于,她忍不住冲过去,试图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周筱灵,你在做什么,你跟他到什么歉,你给我起来。”
肖玉莹像是被周筱灵的行为刺激到,发疯似的拖拽着她。
“哥哥,对不起,我代替我爸和妈妈向你道歉。
是他们做错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陌生人。”
周筱灵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卑微和歉意。
看着周筱灵癫狂的样子,许槿初觉得这孩子怕不是想认哥哥认魔怔了。
但当看到贺晏舟手上的纱布被血染红时,顿时眼神一沉。
这个周筱灵眼睛瞎的吗,看不到他手上有伤?
还用力拽着,本来没多大伤,这会儿只怕要严重了。
许槿初刚要上前阻止,把周筱灵拉开,就看到贺晏舟一甩手,甩开了周筱灵。
他微微转头,幽深冷沉的眸子斜睨着周筱灵,嗓音疏离冷漠地说:“够了。”
他的声音仿佛穿透寒冬的冰湖,清晰而冷漠。
他看着周筱灵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原本心里产生的那一丝同情也在此刻化为乌有。
“道歉就可以弥补一切吗?
你以为你是谁?做错事的是他们,不需要你在这儿替他们道歉。”
贺晏舟停顿了一下,撩起眼皮,凉薄地瞟了肖玉莹一眼,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道歉,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深深的恨意和厌恶。
周筱灵被他的话语打击得后退了一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
而肖玉莹则被他的反应震惊到了。她原本以为贺晏舟会对周筱灵的态度有所软化,但没想到他的言辞竟然如此尖锐冷漠。
这让她对贺晏舟的看法产生了变化。
此时此刻的许槿初也感到了心跳加速。
她没有想到一向情绪稳定,喜怒不形于色的贺晏舟竟然会被逼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看着周筱灵哭泣的样子和肖玉莹怒视贺晏舟的眼神,心中不禁心中冷笑。
他的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这会儿跑来又哭又喊地道德绑架,真真是让人鄙夷。
肖玉莹也愤怒地看着贺晏舟:
“贺晏舟,我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都和筱灵没关系,你不能那么对她,她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想认你这个哥哥而已。
你这么对她说话,对得起你穿的这身军装吗?”
周筱灵的泪水滴在地上,她的声音哽咽着冲肖玉莹摇头,求她不要再说伤害哥哥的话:“妈,你不要那么说哥哥,本来就是你和爸爸的错。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真诚的跟哥哥道歉,争得他的原谅呢。
好歹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我没有弟弟了,我只是想要个哥哥,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呢?我有什么错,只是想有个亲人而已。”
肖玉莹恨铁不成钢地扬手打了周筱灵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病房里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周筱灵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用手捂住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
肖玉莹看向贺晏舟的眼神中闪过深深的嫌恶,她声音低沉而嘶哑:
“我是错了,我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生下他,亦或者生下他后就不应该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给他留下那一线生机,不如直接掐死的好。
没有他,咱们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肖玉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许槿初担心的望向贺晏舟。
贺晏舟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在用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凉。
整个病房陷入了沉寂之中,只留下肖玉莹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周筱灵默默地站在那里,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