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云虹一口一个女婿的叫,赵桂芳只觉得心口堵得慌疼。
可事已至此,为了儿子的前途,她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等人过了门,她就让她们知道知道,老贺家的媳妇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赵桂芳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扯着嘴角笑道:
“隔壁他叔开拖拉机上县里,我家老大就坐他车一起去了,说是要赶明天一早的火车回部队。
他婶子,我们两口子今天来呢就是看看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你这边还有啥要求没,然后咱们把日子定一下。
刘云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赵桂芳一眼,“啥要求都行?”
赵桂芳和自家老头子对视一眼,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刘云虹见她默认,也不和他们客气,举起三个手指头说道:“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
一听刘云虹狮子大开口,赵桂芳气的差点跳起来,可一想到儿子的前途,又硬生生忍住。
只是脸上的笑无论如何都维持不下去了。
刘云虹权当没看到,自顾自地继续说:“这些都不要”
一听她说不要,赵桂芳顿时松了口气。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贺正山也暗暗舒展了紧蹙的眉心。
他家这几年虽然靠着老大在部队的工资攒了点钱,可还要供一个高中生,日子过的也不富裕,
那天拿出那一千块已经掏空了家底。
“换成现金就行,差不多也就一千块。”
“啊?这这不合适吧?”
听到这个奇葩的要求,赵桂芳和贺正山都愣住了。
从来没听说哪家结婚不要东西要钱的。
刘云虹一摆手,“没啥不合适的,缝纫机我家小初不会用,自行车她也不会骑。
结了婚,我家小初肯定是要随军的呀,所以那些箱子柜的自然也用不上。”
这是刘云虹早就想好的,那些大件带不走搬不动,她家闺女随军走了以后,还不是留在贺家被贺家人用。
与其那样,还不如换成钱踹进她兜里来的实惠。
没想到她存的是这样的心思。
还想随军,想的倒挺美。
赵桂芳夫妻俩沉默了半晌。
又是一千块啊,再加上办婚礼的酒席钱
见他们不说话,刘云虹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等着。
最后还是贺正山拍板应了下来。
结婚的日子也被定了下来。
就在农历六月二十六,阳历八月八号,怎么看都是好日子,刘云虹是笑的合不拢嘴。
“那就这么定了哈。”
送走赵桂芳两口子,刘云虹心满意足地去了许槿初的屋子。
“小初啊,日子定了,就在呀,小初你咋了?”
一进屋却发现许槿初斜躺在炕上,眼睛紧闭,瓷白的俩脸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刘云虹心下一惊,急忙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等着,妈给你找点安乃近吃。”
“不用了妈,我没事儿,喝点热水就行。”
许槿初烧的昏头涨脑,可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怀孕,所以不敢乱吃药。
虽然她并不想这么早要孩子,可如果真的有了,该有的责任心还是要有的。
“发烧不吃要是要烧死人的,赶紧把药吃了。”
许槿初无奈,只好把药藏在舌头底下,让后喝了一大口是水,假装把要吃了。
她这一病,拖拖拉拉七八天才好。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也在她大病初愈这一天彻底放晴。
病好的第一件事,许槿初就烧了一大锅水洗澡。
因为没有吹风机,所以她只能趁阳光正好的时候站在外面借用太阳的光热把头发烘干。
“许槿初有你的信。”
正在梳头的许槿初听到大门外有人喊,循声望去,就看到邮递员蹬着二八大扛自行车停下来。
只见他从自行车后架两边挂着的绿色邮政包里翻出一封信。
许槿初向邮递员道了一声谢后,新奇地接过信,前后翻看了一下。
信是贺晏舟寄的。
这还是许槿初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别人寄给她的信。
在网络时代,大家都是用各种社交软件互相联络,书信已经渐渐消失在了大家的生活中。
拿着信,她忽然想起一句当时特别流行的网络热梗,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来形容对过去父辈那个年代纯粹爱情的缅怀。
虽然她现在就身处在这个质朴的年代,也收到了书信,可终究和爱情无关。
“谁寄的信?”
刘云虹抱着柴火从许槿初身边经过,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