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夏淑妃的长乐宫中,夏淑妃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两人的到来。
二人一同进入,异口同声:“儿臣拜见母妃。”
“免礼。”夏淑妃给二人赐了座,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听说今儿个嬷嬷未曾拿到王妃的元帕,容氏,这是为何?”
容妍没想到夏淑妃这么犀利,一开口就是对她的质问。
她侧头看了一眼苏子烨,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并不打算帮她解围。
容妍的眸光闪了闪,暗中拉了拉苏子烨的衣袖,却被他无情抽走。
他的眼神饶有深意,带着挑衅,似乎在说:你不是挺骄傲的吗?既然如此,你就自己应付吧。
容妍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深吸了一口气。
见容妍迟迟未回答,夏淑妃便沉下脸来,阴沉着脸色道:“容氏,本宫问话,为何不答?”
“母妃,并非儿臣不想。”容氏再度起身,跪在了地上,低着头,态度却不卑不亢。
“昨夜王爷宿在了侍妾处,儿臣本想让人去请王爷,转念一想,儿臣与侍妾都是王爷的人,侍妾也有侍奉王爷之责,儿臣作为正妻,应当大度宽容,若是这点小事都容不下,如何做王爷的正妻?”
一番话,既表明了苏子烨不肯来,也说明了自己没有让苏子烨难堪,顺势把宋清妩也拉扯进来了。
但这事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了苏子烨身上。
夏淑妃自然不会责怪自己的儿子,于是冷声问:“那侍妾可与你见过面?”
“不曾。”容妍低声说,“儿臣想着她昨夜侍奉王爷辛苦,便想着取消了她的请安。”
夏淑妃的眼神变了变,她以为皇后的侄女和皇后一样难缠,没想到竟是个软柿子。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放心了,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你有正妻的气度,可也不能这么纵容妾室。”
“母妃教训的是。”
容妍的听话,叫夏淑妃心里更加满意了,她对容妍和善地笑了一下。
苏子烨看不得容妍诋毁宋清妩,便替宋清妩辩解:“母妃,昨日是儿臣自己要去清妩房中的,容妍不是我喜欢的,我也不想娶,若不是……”
“闭嘴!”夏淑妃陡然高亢地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苏子烨被她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及时闭上了嘴巴。
夏淑妃冷冷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怎么?你是觉得我的长乐宫太小了,别人听不到你在这里吆五喝六?还是巴不得昭告天下,你不满陛下赐婚,想和离?”
夏淑妃的声音回响在苏子烨的耳朵里,他一时愣住,回过神来后,不情不愿地认错:“儿臣知错。”
夏淑妃的脸色好了一些,冷哼着讽刺道:“她倒是狐媚,知道新婚夜霸占着烨儿不放,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放心,有母妃在,母妃替你做主。”
这话是说给容妍听的。
容妍低着头,嘴角却扯出一丝苦笑来。
这事明明是苏子烨的错,被夏淑妃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把一切罪名都推到宋清妩身上去。
她真不知道该可怜自己还是该可怜宋清妩。
出了长乐宫后,苏子烨忍不住跳脚,“你方才为何那么说?本王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乱说话吗?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容妍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带着讥笑:“那方才王爷为何不帮臣妾说话?是想看臣妾的笑话?想让臣妾被母妃为难?还是想让母妃狠狠地责罚臣妾,给你和清夫人出气?”
“你……”苏子烨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慌乱道:“你胡说什么?”
“那王爷方才为何不帮我说话?”她步步紧逼,“王爷不是说了吗?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方才在我姑姑那里,臣妾替王爷解围了,王爷为何不在母妃面前维护我?为何偏偏选在那个时候沉默?”
“我……”苏子烨心里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辩驳道:“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母妃向来能猜透我的心思,我若是没想好,母妃会看出我的谎言的。”
“那为何对着我,王爷就巧言善辩,对着母妃就一言不发?”即便他有了这番看似合理的说辞,容妍也不买账。
“够了!”苏子烨忽然道,“我们要吵也别在宫里吵,回王爷再说。”
容妍冷静了几分,转身便往宫门走。
苏子烨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切了一声,然后几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
另一边,司鹊羽陪着宁贵妃刚坐下一会儿,苏子钦就离开了。
他去了勤政殿找景崇帝,因此司鹊羽得在青梧宫中等着苏子钦回来。
苏子钦离开后,司鹊羽和宁贵妃大眼瞪小眼地发了一会儿呆,宁贵妃才笑道:“鹊羽,喝茶。”
“多谢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