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熙院今天一早,很是热闹。
罗景宁到的时候,就听到好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她进去一看,顾宝芝和杜瑶都在这里,还有沈晖的几个孩子,嫡出庶出都在呢。
顾宝芝给沈晖生下了一儿一女,另外还有三个庶出,平时除了家宴,很难得看到这几个孩子同时出现。
罗景宁坐下来之后,就听到顾宝芝说:“三弟妹来了,今天学堂放假了,我这才带着他们来祖母这里。”
“祖母,这几个孩子大了,越发活泼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吵了您的清净?”
华阳长公主虽然喜静,但是更喜欢看到这些懵懂天真的孩子,他们的童言童语,天真无邪,总能让人开心。
“不会,得空你让他们多来春熙院,老祖宗疼他们。”
顾宝芝的嫡长子沈照一向机敏,听到这个话,就向长公主道:“老祖宗这里的东西极好,每次来都能吃到美味味道的点心,照儿若是得空,必定常来。”
顾宝芝心里满意得很,沈照是她花了大把心思培养的,谁看了不夸一句呢。终于那些庶子,她也没有可以去打压,因为这样会落人话柄。
他们这种门第的人家,嫡庶有别,不会乱了的。就比如沈越,这么出色又怎么样,继承越国公爵位的人,只会是沈晖。所以,她不能为了一时之快,就坠了自己的名声。
长公主对沈照也是真的疼爱,拉着他的小手就问起了日常生活。顾宝芝瞅着空,忽然道:“说起来,三弟的磐石院,也该添点喜气了,三弟如今年纪不小了,不知道弟妹有没有什么好消息?”
长公主颇为关心这个事,听到的时候,就忍不住看向罗景宁。罗景宁面不改色,微笑着说:“还没有,不过我们还年轻,孩子的事讲究缘分,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顾宝芝却道:“话虽如此,倒是也不能半点不上心呢。祖母最疼爱三弟,想必也最盼望三弟有子嗣,不如,请太医来看一看,若是有问题,今早调理也是好的。”
罗景宁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长公主赞同地说:“这话在理,也难得你想着他们,两个小年轻终究是不经事,有些事想不到那么细。”
本来长公主就有打算,让太医给罗景宁瞧一瞧,如今赶上这个话了,她马上就让人去太医院寻人来一趟。
事已至此,罗景宁有点骑虎难下了。
她别有深意看了一眼顾宝芝:“不曾想,大嫂居然如此关心我们,回头我定然送一份谢礼给大嫂。”
顾宝芝笑得灿烂:“谢礼就不必了,我也只是为了沈家能够枝繁叶茂,人丁兴旺。”
华阳长公主看了眼顾宝芝,只觉得今天她异常懂事,说出来的话,也很是顺耳。
“她身为越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该有这样的心胸。等会我让人送些首饰给你,都是我年轻时候戴过的,虽然样式不时兴了,但是这质地是如今不能比的。”
顾宝芝喜出望外,没想到膈应罗景宁的同时,还能得到华阳长公主的赏赐。果然,她就是偏心,这件事说到底就是为了沈越操心,所以长公主才会特意赏她。
不过,有什么打紧呢,不管如何,她得了好处,也达到目的了。
没过多久,太医就来了,这位太医看着才三十出头,还年轻,姓黄。
黄太医替罗景宁把脉之后,就蹙眉道:“夫人的身子自小没有调养好,天赋不足,又曾受了大寒,所以这子嗣上有些艰难。”
顾宝芝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然后忧心忡忡地问:“啊!这可怎么办?”
华阳长公主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脸上同样带出了忧思。杜瑶更是直接就拉起了罗景宁另一只手,慌忙不迭地问:“应该不要紧吧,太医定能帮表嫂调理好的,对不对?”
这个受了大寒,罗景宁怀疑是原主在罗家落水丢了性命的那一次。
罗景宁初初听到之时,心里有点咯噔,但是后来一想,估计是这个太医夸大其词了。原主身体是不好,但是她的月事一直准时,经过这一年多的饮食调理,她手脚发凉的症状基本没有了。
她如今是最青春的年纪,生机勃勃,身体各项机能都是积极活跃的,有什么问题不好治呢?
她镇定地问:“黄太医,想必我这个身子,也是能调理好的吧。”
黄太医长叹一声,“夫人还年轻,当然能调理好,若是能够按时服用汤药,日常注意不要受寒,年时间,应该可以怀上。”
年!
“我就说,你就是个不下蛋的,好啊,你这种乡野村妇,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进了沈家门,如今不思惜福,还妄想霸占夫君,不让夫君纳妾!”
“你对得起我们沈家,对得起阿越吗?你这样,是不是要害得阿越绝嗣才开心!”
外头风风火火进来的,可不就是李氏吗?
这种时候,李氏怎么能够缺席。在去请太医的时候,顾宝芝就让人偷偷给春樱院透露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