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带着蜜枣还有几个婆子就往磐石院走去。
早就有人听到了动静,去告诉了顾宝芝,顾宝芝听了开怀大笑,“真是热闹,若那事真成了,以后磐石院就更热闹了,你们等着看吧,好戏总不会缺的。”
屋里伺候的几个人,只有顾宝芝的心腹听明白了这句话。还是夫人高明,若是磐石院一直鸡犬不宁,只怕三爷日子也不好过吧,长公主也会心生不满。
秋葵方才不放弃,早早打发了人在花园打探消息,这会那小厮脚下抹油,呲溜着跑回来:“不得了了,秋葵姐姐,老夫人带着一串人往咱们院子来了。”
秋葵一跺脚,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道:“锦葵你快去找莫非,让他想办法喊爷回来,老夫人和咱们夫人对上,晚辈怎么做都错。”
“冬葵,你进去喊夫人起身,我去厨房端一碗药出来,也好老夫人看看,夫人这病是真的。”
罗景宁再次被吵醒,心里也存了火气:“又怎么了?”
冬葵口齿伶俐把话回了一遍,罗景宁无奈,李氏今儿有什么大事,非要见她吗?
“扶我去院门口站着吧。”
冬葵力气大,扶着她稳稳当当站在磐石院门口迎李氏。秋葵端着药站在一边,罗景宁吩咐她:“之前说我风寒了,等会见找了人,就说我方才挣扎着去春樱院,扭伤了脚。”
“冬葵等会抱着我回屋。”
秋葵吃惊地看着她,这可不是又要再撒多一个谎?
若是老夫人知道,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正月里的天还是很冷的,虽然没有下雪,可是那沉沉寒意仿佛能穿透衣服和皮肉,让人冻到骨子里去。
罗景宁站了没多久,手就冷了。
好在,李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好大的阵仗,李氏带着那么多的人,不会是想教训她吧。若是李氏敢动手,她可不会傻站着挨打。
李氏看见罗景宁柔弱地依靠在丫鬟身上,那副娇弱无力样子真是碍眼。她出言讥讽:“三夫人这么金贵的人,怎么站在门口?可别说是等我,我可受不起。”
罗景宁对着李氏,一贯都是心平气和的。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方才我喝过药,睡得太沉了,竟然不知道婆母寻我。方才醒来,才听她们说,急忙穿衣要去春樱院,却不想又崴了脚。”
“儿媳本打算,就是一瘸一拐,也要爬着进春樱院,婆母传唤,必定有要事,我亦不敢怠慢。却听小厮说,婆母穿过花园就到磐石院了,便在这里静候。”
李氏路过她的身边,站住狠狠瞪了罗景宁一眼:“昨夜出去玩就没事,我一找你,你就病了,还崴了脚,你怎么不说伤了腰下不了床?”
“你一向就不是个孝顺了,如今越发蹬鼻子上脸了,我喊了也敢不来。罗氏,你以为你迷惑了阿越,就能在我跟前放肆了吗?”
罗景宁依旧神色平静:“外头冷,仔细冻着婆母了,有话咱们还是进屋里说吧。”
李氏看见她那棉花团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进去,我有事告诉你。”
李氏率先往里走,罗景宁自然是让冬葵抱着走了进去,李氏看她这娇滴滴的样子,气得不打一处来:“成什么样子,你好歹是阿越的娘子,行止端庄是你的本分,这没骨头的样子,你做给哪个看?”
罗景宁坐下来之后,对着李氏淡淡一笑,然后吩咐丫头:“秋葵去端两个炭盆放在婆母脚边,冬葵快去端热热的姜茶过来,婆母一路过来恐怕受了寒气,这保暖和驱寒都马虎不得。”
“婆母身上可冷,需不需要打一条热毛巾暖暖身?”
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好像把李氏当作亲娘一样孝顺。李氏却不高兴,只觉得她狡猾,故意这样让她不能接着责问她。
“行了,别张罗了,我又不是来你这闲聊的。”
罗景宁“嗯”了一声,低着头等着李氏说话,摆出一贯的柔顺又漫不经心的态度。
李氏今日却不计较她这样敷衍的姿态,她笑眯眯地说:“这是喜事,是你们磐石院的喜事。”
罗景宁并不感兴趣,她没有说话。
李氏可不需要她说话,李氏喜滋滋地说:“你不知道,今儿一早,瑶儿的亲事就有着落了。长公主怜惜她孤苦无依,想着嫁到外头说不得要受委屈,就做主把瑶儿许配给了阿越。”
罗景宁心里想着,天气暖和了,她该先去哪里找兰花。她只是随意“嗯”了一声,并不知道李氏究竟说了什么。
冬葵端着茶走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惊得脚下一个趔趄,茶杯都摔碎了。
乒乓作响的声音,让罗景宁回过神来,而李氏本来的好心情却像是见了苍蝇一样,十分膈应。
“笨手笨脚的,主子跟前你也这样,拉人,拖出去赏十个嘴巴子。”
李氏发作罗景宁的人,自然不会手软。罗景宁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