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休好笑地说:“我能有什么好主意,要我说,你下次就别理她,看她还敢不敢这样做。”
沈越沉默良久才道:“说得容易,她又不是阿猫阿狗,我们自小就定亲了,我怎么做得出来。景休,你知道我的,我虽然雷厉风行,但并不是绝情之人。”
“或许有一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才能体会我的感受。”
范景休也沉默了。
确实,他和柳明珠的关系,与阿越和柳明珠的关系,绝对不是一回事。他能这样说,大概因为他是局外人吧。
“别想了,也许过了这一次,她疯过了,就想开了。既然你心里的人是你夫人,那你还是回府去吧,这样躲在外头,倒像是心虚一样。”
说起心虚,沈越不能说没有,当时虽然是为了救人,可毕竟他是抱了柳明珠。不知道景宁会不会介意?
只是,在外头想了两天了,他今天是该回去了。景宁一向善解人意,等他回去和她解释一下,她应该能够理解的。
罗景宁没有等到沈越来说,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是她知道了,而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听说前天柳姑娘在宫里落水了,沈三爷急得马上跳下去把她救起来,还一路抱着她跑到平乐宫,大喊救命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为了他们定情的一支簪子,两个人都奋不顾身跳进了坤宜池,只为了把簪子捞出来。”
“哦,这么看来,他们之间还是喜欢着对方的,为何沈三爷又娶妻了?”
“说起来,都是阴差阳错……”
她今天约了罗清宁一起去东市买布料,马上就要入冬了,京城的冬天比扬州的冬天来得早,也更冷些,罗清宁她们刚安家,缺了不少过冬的物件,炭火、被褥这些都要提前准备好。
她们逛了一个上午,就在一家茶楼歇息,顺便吃午饭,没想到就听到了这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罗景宁脸色有些难看,想到沈越这两天不知所踪,她的心一直往下沉。罗清宁一脸担忧看着她:“妹夫不会这么糊涂的,景宁,你别多想。”
罗景宁勉强笑了下:“姐姐,三人成虎,许多事情传着传着就变样了,不管外头怎么说,我都要听他怎么说。”
她说着就对孙芷道:“芷儿快尝尝这里的酱猪肘,味道很好的,给蓝儿也夹点。”
罗清宁没什么心思吃饭了,她也是来了京城,才听闻了妹夫和那柳姑娘的传言。本以为如今他们已经毫无瓜葛了,没想到又传出这些话来。
这让景宁情何以堪呢?
她一脸忧愁,罗景宁倒是看开了,刚才猛然听到,她一下还接受不了。如今她倒是看开了一点,当初她选择和沈越在一起,本就有了心理准备。
沈越对于柳明珠到底是什么态度,她一直没有机会询问。趁这个机会,她倒是可以和他谈一谈,柳明珠这个话题了。
若是结果不如人意,那她也可以早点抽身。反正,她现在有银子,即便是和离了,她也能走出来。她还年轻呢,有什么事情扛不起呢?
“好了,姐姐你这样,我岂不是要痛哭一番才行。说不定这些都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一切等见到了阿越,我问了之后再说,你就先别愁了。”
“你这样,芷儿和蓝儿也不开心。”
罗清宁只得打起精神:“你倒是看得开。”
沈越今天下值得早,就想拐去五香居买两只烤乳鸽给罗景宁捎回去。哪知道,他刚出了宫门,莫去就等马上赶上前来:“爷,出事了。”
等莫去把事情说了一遍,沈越的脸都黑透了。
他倒是小看了柳家的无耻,这是完全不在乎柳明珠的名声了。他之前还顾虑颇多,没想到人家是直接算计到底了。传出这些话,是要干什么?
逼他娶柳明珠吗?
“夫人呢?”
莫去道:“夫人一早就去了孙家,听说今天要和孙夫人去东市买东西。”
沈越深吸一口气,这件事,他一开始就做错了。那天他应该直接回家,和景宁说清楚,而不是等她听到这些流言,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去东市。”
不过,他们来了东市,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于是,沈越直接领着人又去了孙家。怎料,在孙家也扑了个空,问了孙家看门的婆子,罗清宁也不曾回来,那她们又去哪里了?
找不到人,沈越的心情极差。如今流言满天飞,他只想早点看到罗景宁和她解释这件事情。
“回府。”
一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了,他只能回去了。
其实,罗景宁她们还在东市这片,吃了午饭之后,因为心里存了事,罗清宁就提不起兴趣接着逛街了。孙芷和孙蓝从酒楼的窗户往外看,刚好能看到月亮湖上的楼船。
要说她们在扬州这样的富庶之地,扬州水系发达,楼船是经常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