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按照计划,孙力已经找高利贷签了借条,他这次是够狠的了,一下子就借了一千两。过两天,他就找孙家人痛哭流涕,说因为家里的窟窿太多,店里生意不好,他已经借了高利贷了。
孙家人炸锅了。
每个人都不承认这笔钱和他们有关系。
“你们大房借的钱,关我们什么事,不要想把这笔钱赖在我们头上!”
孙老太婆很绝情地说:“你们做的烂事,自己解决,不要拖累全家人受苦。”
孙力虽然早知道他们无情,可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寒心。这些年,他为了孙家,付出了全部的心血。他觉得他是长子,应该负担家里的重担,无怨无悔做了这么多事情。
如今,哪怕他们肯帮半点,他也不知道于这么难受。
罗清宁气愤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我们夫妻省吃俭用,能花多少银子?这些钱,不都是花在了家里吗?”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求你们能帮多少忙,百八十两的,你们应该都出得起。其他的,我们夫妻俩再去想办法。”
一说起银子,这些人更加不愿意了。个个丢下一句:没钱,然后,扭头就走了。孙老爷还算有点良心,偷偷塞给了孙力五十两。
“爹的钱都让你娘拿去了,这是爹仅剩的五十两,都给你了。你啊,太糊涂了,怎么能去借高利贷呢?他们那伙人,是出了名认钱不认人的,爹也帮不了你啊!”
“这么多的银子,你可怎么还啊?”
孙老爹是真的担心,他不像孙老太婆那么偏心,其实,三个儿子,他最喜欢的就是孙力。只是,他脾气软和,家里的事情都是孙老太婆说了算,所以,他平日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这仅有的善意,也让孙力冰冷的心,稍微暖和一点了,起码,在这个家里,还有人能够真心对他。他知道,这五十两,大概是他爹一辈子偷偷攒下的所有积蓄了。
“爹,这些你留着吧,若是真的需要钱,我再找你要。不过,五十两,顶不了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前戏已经开场了,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高利贷的人先是去杂货铺闹起来,街坊邻居都听到了风声,铺子生意惨淡,孙力索性就把铺子关了。
孙老太婆看到孙力成天在家里晃荡,又不像从前似的,时不时给钱补贴家用,哪哪都看他们一家子不顺眼,天天在院子里骂。
罗清宁忍着,一声不吭。反正,很快,孙老婆子和她也就没有瓜葛了。这一天没有太久,再过一天,催账的人都上门了。一伙壮汉,风风火火,把孙家堵了个严实。
孙家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好在孙家老头和孙家二房的孙富都在县衙当差,这些人还算客气,只是撂下狠话:“三天不还钱,他们就动手把孙家的孩子抓住,卖给人家当丫头小厮抵债。”
这下,可就捅破了孙家的天了。
要知道,二房的孙子,是孙老太婆的命根子,谁敢动她孙子,她就找人拼命。如今因为大房的事情,她孙子遭到了威胁,她恨死孙力了。
“这是你们大房的事情,你们有没有心!若是解决不了,你们就滚出孙家!”
孙力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无奈地说:“娘,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一起办的。我这笔借款,我们大房可是一分没花,如今要大房自己扛,没这个道理。”
二房和三房抵死不认,谁都说没花过大房的银子。事情到了这里,孙老太婆一锤定音,马上分家,然后孙力的高利贷,和孙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孙力和罗清宁当然不能一口就应下了。
最终,扯了半天,孙老太婆同意给他们家一百两银子,当作是给罗清宁嫁妆的补偿。这个结果,对罗清宁而言,已经算是好的了。
她嫁进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从婆婆手里扣出过一文钱。虽然景宁让她务必把嫁妆尽可能要回来,但是想想挺难的。她也不愿意再折腾了,只求快点离开孙家。
杂货铺值三百多两,人人都眼馋,但是孙力说了,谁把杂货铺要走,就负责还债。这不是还要往里赔六七百两吗?这么一来,说都不愿意要了。
双方达成了共识,孙力夫妻分得到一些被褥和衣服,还有那一百两,然后签订文书,一家四口当天就搬到了杂货铺。
离开了孙家,除了孙力有些惆怅之外,罗清宁母女三人,个个喜笑颜开。罗景宁接到消息,立刻赶来杂货铺。
“姐姐,你也真是心软,让那伙人多上门去闹一闹,你看孙老太婆舍不舍得,多给你一百两银子。”
知道罗清宁只要了一百两,罗景宁终究觉得太少了。
罗清宁却笑着说:“景宁,你不知道,自从你说分家之后,我这心里,每天都盼着这一天,别说她给了一百两,就是不给,我也愿意。”
“说真的,我是一天都不想在那里呆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