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景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不明所以,那张嫁妆单子已经被毁了,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顶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笑着解释:“不好意思,我方才拿错了,那张不过是废纸,真正的嫁妆单子,还在我手里呢。”
黄氏的脸,青白交加,她现在怎么可能不知道,罗景宁就是故意的。怪不得,她方才一动不动,任由她把那张纸,丢进水里。
“四丫头,你真是心狠,看着我这样,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她转头对着罗温,楚楚可怜地哭着说:“老爷,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四丫头这么作贱妾身吗?妾身再不济,也是她的庶母,她这简直是拿妾身当猴刷,妾身简直没脸活下去了。”
罗景宁冷笑着戳破她的谎言:“你这句没脸活着,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可是,如今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说,我戏耍你什么了?”
“你若不是心虚,不想让我拿回我娘的嫁妆,又怎么会故意去浸湿那张纸。说到底,还是你心不正,行必歪,与我何干。”
罗景宁也厌烦了和他们打嘴仗了,她正色对着罗温说:“父亲,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咄咄逼人,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虽然在罗家受尽折磨,可是归宁之礼,却是十分贵重的。你若不信,可以打开这十几口箱子看一看,那里全都是我的真心真意。”
罗温闻言,看了一下把庭院堆得满满当当的箱子,又看了一眼黄氏,黄氏微微颔首,罗温双眼放光,态度也和缓不少。
“景宁,你也真是的,千里迢迢,带着那么多的东西来做什么?”
他说得客气,但是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罗景宁的话十分尖锐:“我若是不带那么多的东西,只怕连罗家门都进不来。今天我把话挑明了,我娘的嫁妆,你们若是不肯给,那我就马上让人把这些箱子,通通搬走。”
“明日我就上本家那里,问一问堂伯,你们扣着我娘的嫁妆这件事,他们管不管。”
这句话,可算是刺中了罗温的要害了。
他在县里能这么逍遥,靠的不就是罗家本家的庇护吗?若是惹得本家不快,只怕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他认真打量了罗景宁,只觉得这个出嫁了半年的女儿如此陌生,她的眼里只剩下冷漠、尖锐,不见往日的半点孺慕之情,也不见之前的软弱气质。
算了,好歹还有这十几口箱子的东西。依照黄氏的性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她能赞同罗景宁的话,那这些东西一定价值不菲。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笑道:“何必闹得这么难堪,咱们家的事,关起门来,万事好商量。你等会,我和你母……黄氏商量一下。”
他快速走过去,小声问:“那箱子里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黄氏犹豫了一下,又想到了帮箱子时候的画面,当初掉下来的箱子,并不曾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必其他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奢华物件。
何况那些人搬得很吃力,当真不像是便宜的东西。
“老爷,不如,您自己去看一看,我也没有打开看过。”
她细细把箱子掉下来的事情说了一遍,罗温听了,心中有数了。但是,这是一件大事,他没有亲眼看过,实在不放心。于是,他踱步走到箱子旁边,好似随意打开了其中之一。
沈越不禁侧头看向罗景宁,她早就说过,她买的全是废旧物品,罗温这一看,岂不是要穿帮了吗?
罗景宁却狡黠地冲着他眨眨眼睛,然后,沈越虽然猜不到她的算计,但是,想必,罗温一定会上当的。
果然,罗温的脸上,欣喜若狂,简直快要蹦上天了。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摸了摸箱子里的东西,根本舍不得放手。黄氏见状,忍不住走到他身边。
一片金光闪闪落入眼中,黄氏惊呼一声:“我的老天!”
好多金子,黄灿灿的金子,是一大块的金砖,不是金叶子,不是金锭子,而是四四方方,大块大块的金砖,整整齐齐码在一起,摞满了一个木箱。
怪不得两个壮汉的差点搬不动
黄氏脸上如梦似幻,幻想着从此以后,穿金戴银,挥霍无度的奢侈日子,哪怕是县令夫人,也不可能比她有钱了。光凭这一箱金砖,她后半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罗楚宁看到父亲和母亲异常的举动,心里也痒痒的,她走过去,探头要看,罗温眼疾手快,就把箱子盖上了。
财不可露白,这可是一笔巨款,三丫头已经订亲了,马上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
罗景宁讽刺地勾起唇角,罗温这种人,自私自利惯了,若不是祖上积德,颇有资产,他现在只怕要在街边要饭了。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而已。
“父亲,还要再看吗?”
罗温回过神来,看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