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珠逼着沈婧和顾宝笙告诉她,范贞仪说的那些事。她越听越气,沈越这是疯了吗?隔天,她就进宫找柳贵妃抱怨。
“姑姑,我不要嫁给沈越了。他着急陪着罗氏归宁也就算了,他竟然还陪着她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我要被他气死了,姑姑,你以前不是说,要帮我再定一门亲事吗?你快点帮我,等他回来,我看他后不后悔?”
柳贵妃等她发泄完,才问她:“你舍得?你真的就舍得把沈越拱手让给罗氏?”
柳明珠从小娇惯,样样都要好的,沈越在京城未婚男子中,便是翘楚,范景休身子弱柳明珠看不上,顾孟楷文质彬彬柳明珠嫌弃人家太过冷清。
选来选去,还不是沈越最合她的心意吗?
这桩婚事,柳贵妃虽然有别的考虑,但是,柳明珠对沈越也是喜欢的。“你就别使性子了,你若是定亲了,沈越绝对不会回头了。明珠,你要知道,当初你同意退亲,对沈越就是一种背叛。”
“他还没有缓过这口气,你便要让着他点,让他愧疚,这样他也不好和你计较退亲的事了。”
柳明珠不服气地说:“那当初人人都当他死了,我怎么可能不退亲?退亲的时候,我也是很伤心的。”
柳贵妃叹气道:“退亲没有错,错在我们太着急了。收到消息还没有十天,柳家就到处宣扬要和沈家退亲,这件事,终究让沈家失了颜面。”
柳贵妃看她还想说什么,就喝止她:“好了,我就问你,你要是真心不想要沈越了,我这就请皇上下旨,给你赐婚。”
柳明珠犹豫了,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柳贵妃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她笑道:“听说那罗氏长得不错,看来,沈越是被她迷住了。”
这句话,就踩到柳明珠的痛脚了。“姑姑,你胡说什么,沈婧说了,那罗氏长得很丑,沈越怎么可能被她迷住了。”
柳贵妃笑得颇有深意:“既然这样,你怕什么?你这个京城第一美人,难道还怕沈越变心不成?你想,若是你真的争不过罗氏,那岂不是笑话吗?”
柳明珠从来自负美貌,何况她又不是草包,跳舞她不行,但是吟诗作赋、画技超群,她自认才貌双全,京城里哪家姑娘能比得上她。
沈越和她相识多年,若是沈越真的舍弃她,选择罗氏,那范贞仪这些人,还不天天笑死她吗?姑姑说得对,沈越,她必须抢回来。
进了扬州了,沈越并没有先去安阳王府,他们直接到了豫章郡温宜县。罗景宁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有些惆怅。
自从那天梦见原主之后,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沈越也察觉了,以为她是近乡情怯。进了扬州三日,他们总算到了温宜县了。
罗景宁的渣爹罗温,是温宜县的城门亭长,小小九品官。他是豫章郡罗氏的旁支,罗氏是豫章郡大族,罗阿妙的父亲是豫章郡九青书院的山长,教出来的学生多入朝为官。
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得罪罗家。罗温靠着这棵大树,日子过得也舒心。不管什么人做县令,终究没有动过他。虽然他不过是成天和人吃酒赌钱,擅离职守,但是,门亭长不算要职,那些县令不想得罪罗家。
可是罗温心有不甘,常常觉得自己应该要升迁才对,于是才动了用罗景宁讨好上司的心思。他也不看看,就他那个德行,给他个县令,他能当好吗?
可惜,罗景宁的母亲是卫家庶女,当初嫁给罗温的时候,卫家是看着罗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门亭长了,和卫氏也配得上,谁能想到,二十几年都过去了,罗温还是那个门亭长呢。
马车在罗家门口停下了。罗家在温宜县的双茶街,听闻这条街原来有两座茶坊,故而得名。双茶街比较宽敞,但是罗景宁他们这一队人,足足有八辆马车,一时间,也把街堵上了。
冬葵前去敲门,门房打开了门,一时间没有认出冬葵。还是冬葵自报姓名,他才认得。冬葵走的时候,又瘦又黑,现在虽然还黑,但是脸蛋油光水滑,人也长高了,所以别人才认不出来。
秋葵在后面大声喊:“快点把门打开,罗家四姑娘从京城特意回扬州归宁,带了四马车的东西回来孝敬爹娘,赶紧把东西卸下来,别挡住道了。”
沈越挑眉,这话,太刻意了。何况,直接把马车驶进去,不是最快的吗?接着,就看到两个护卫,把一箱箱东西从马车上抬下来,他们表情吃力,好像箱子里装了多少贵重物品一样。
罗景宁的继母黄氏,看到这流水似的箱子,简直笑得脸都成菊花了。没想到,那个最没有的四丫头,这么能干,居然搜刮了那么多的东西回来给他们。
搬了七八个箱子进去了,两个护卫在搬下一个的时候,好像太累了,一个不稳,就把箱子掉在了地上,箱盖突然打开,人人都能看到,里面装满了光彩夺目的精美绸缎。
“哦,这么多!”
“这可是二十几口箱子,罗家要发了。”
“是啊,这些回门礼,都快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