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如泼墨,暗云涌动。
厚实的积雪已消融了大半,冰凌上凝结的水珠结成了一层厚厚的冰晶,阴冷的寒气在夜色中悄然蔓延,渗入每一寸角落。
这夜,如此深邃,如此宁静,又如此充满韵味。
睿王府的西北角。
雾气缭绕,如梦似幻,轻纱般的雾掩映着两具赤裸的身体,紧密地交缠在一起,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伴随着不堪入耳的喘息,让人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萨其三观崩碎!
什么操作?
怎么两个男人?
谁是祁冥宴?
既然分辨不出哪个是祁冥睿,那就两个都咬上一口。
萨其鬼心中暗自得意:我真是个大聪明!
两条青翠的蛇,无声无息地向着激战正酣的战场前行,而那两个陷入激战无法自拔的人,却浑然不觉危险的逼近。
直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王爷!有蛇!”
“快来人啊,王爷被蛇咬了!”
这一夜的睿王府,注定无法平静。
……
清晨,叶国公府也迎来了不同寻常。
宫里万寿宫来人,美名其约是奉太后懿旨,接叶家小姐进宫一叙。
阿竹使了银子给接人的内侍,得知是摄政王看中自己家小姐。
起因是昨日,摄政王府的人大张旗鼓抬了一百箱珠宝给叶红鸾,传言摄政王有意纳她为妾。
还有传言,是娶她为妃。
听着阿竹的打探,红鸾玉指在桌上敲打着,面上明显不悦。
阿竹在一旁担心道:“小姐,太后懿旨,我们能违抗吗?”
“小姐,这事也奇怪,昨日那和银子过来的的人还给宫宴请柬,今晚寿宴,为何突然要提前接你进宫,奴婢觉得太后不安好心,都是这些谣言害的。”
“阿竹变聪明了?”
阿竹着急:“小姐别打趣了,想想怎么应付。”
红鸾起身:“怎么应付,去了才知道,安心等着我回来。”
…………
万寿殿。
红鸾刚进殿门,迎面而来地走来四五个人。
为首的女子一袭金罗裙,身姿高挑,神色狐媚,妖娆艳极。
司徒琴嘴脸嚣张,睥睨看着走近的红鸾,宛若她才是后宫之主。
“这就是叶家小姐啊,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瞧瞧穿成什么样?”
红鸾淡淡瞥了一眼。
呵,作精!
“你还翻白眼?你敢对我翻白眼?”
司徒琴扬起手就要打人。
众人见状,呼吸都为之一滞。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却是司徒琴遭到了重击。
“你个下贱胚子,竟敢打我!”司徒琴捂着脸颊,惊愕地瞪视着红鸾。
红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打你就打你,还要挑个子丑寅卯。”
生平第一次遇见这种如疯狗般的女子,上来就犬吠,还想对她动手,感情姑奶奶我还要送脸让你打不成。
司徒琴呆愣在原地,显然这与她预想中的情况大相径庭。
红鸾转过身,见一行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门口。
男人一身黑色金丝蟒袍,金冠之下面容冷峻昳丽,如泼墨山水中画,墨露沾雪,透出凛冽寒意。
呦,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红鸾嗤笑,这些人个个都是心机深沉,显然是等着她跳入局里。
祁冥宴看在眼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司徒琴的目光紧随众人而来,最终落在祁冥宴那高贵的身影上,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晃动,又掩住脸颊,故作柔弱的哀声道:“王爷,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说罢,她作势欲推红鸾,却未料到红鸾反应迅捷,一脚率先踢向她的膝盖。
司徒琴瞬间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叶红鸾,你……”
司徒琴震惊地抬起头,那句“大胆”还未出口,红鸾已毫不犹豫地扬起手掌,啪啪几声脆响,清脆而有力。
司徒琴被打得晕头转向,完全懵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这叶红鸾软弱可欺,胆小如鼠吗?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几乎让她腰都要散架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哪里是什么温顺的小绵羊,分明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数名侍卫闻声从殿内冲了出来,为首的内侍急急叫道。
“住手!”
红鸾却轻蔑地勾了勾唇,仿佛没听见一般,手掌再次狠狠地挥去。
啪啪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