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为韩卢荀喜也在燕王府寻了两间房,又派了几个下人为韩卢与荀喜按摩放松,缓解这几日里的劳顿。
朱标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后,便走向了朱棣房间,此时朱棣正附在案前,处理北平城的大事小情。
朱标看到这朱棣如此兢兢业业,便回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刚穿越来到大明,在奉天殿里的时光,那时的自己还没适应的了这副身躯,经常做错了许多事,奏折也经常批错,但老爷子非但没怪自己,还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颇为慈爱的悉心教导自己,那种父慈子孝的感觉,让朱标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但恰恰就是对自己的这番慈爱,与对手下的残酷,让自己对老爷子产生了偏见。
但刚刚自己为了能让计划顺利实施,选择了优先为,万宁寺和顺承门的百姓发放银两,而忽视了周边可能会因此饿死的平民,这种行为和老爷子选择为了大明牺牲李善长,并无什么区别。
“大哥,韩卢他们那边的账目做的怎么样了?
决定好了要将崔家抄来的银钱,优先发北平城那个地区的平民百姓了吗?”
朱棣的问话,将朱标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商量好了,他们一致认为,觉得从万宁寺和顺承门这种闹市区开始发,是比较正确的决定。”
朱棣听到朱标的话,丝毫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批阅着北平城的事务。
“老四,你不觉得这件事哪里奇怪吗?”
“大哥,你说什么?”
朱标变得有些歇斯里地,声音也便的大了许多:
“老四,还记得我假死逃离皇宫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因为李善长,你和我说,李善长在太平门死的时候,你就在太平门的城门上,你看到李善长全家七十余口人被接连斩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李善长全家人的头颅,在你的眼前飞来飞去。
李善长案是由你负责的,虽然你知道李善长确实贪玩腐败,但却罪不至此,对父皇将李善长灭门一事无法接受,才假死逃离皇宫。”
“大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怎么这么暴躁?”
朱标看着朱棣,语气激动的说道:
“四弟,当我听到除了韩卢和刘二牛,所有人都赞同优先将银两,发放给闹市区的平民时,我就怀疑一直以来是不是我做错了。
我们这种行为,和父皇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打算将物价下调,不就是为了这些平民百姓吗?
怎么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的初衷,反而选择了优先将银两发放给,相对富裕的闹市区百姓?
我不理解!”
朱棣看着朱标,几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朱标说的一点都没错的,只是大家早已习惯趋吉避凶,总是会选择相对稳妥的计划,而把做这件事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
朱标看着朱棣欲言又止的样子,叹了口气,神情也缓和了一些:
“老四,或许袁珙先生说的没错,我的心结确实很严重。
算了,不聊我了,你这边有什么消息吗?”
朱棣见朱标的情绪稳定了许多,用手拿出了一本账簿递给了朱标:
“大哥,你看一下这个账簿。”
朱标接过朱标,发现朱棣给自己的正是查抄柳家的财产,财产的数量巨大。
除开一百六十万石的粮米,光是古董的价值就有足有二十万两金子,而其中还有许多的欠条,最少价值要有一百二十万两金子,而其他的各种债券以及家具更是价值不菲。
若是将柳家奢华的宅院,以及后面的巨大的粮仓变卖后,差不多价值有三百万两金子,比之崔家要富裕将近十倍不止。
但这么多的家产,却只搜出了不到五千两的现银,显然柳家将所有的现银都投入到了粮米以及一些债务上了,显然是要有大动作。
“没有现银?那我们的一百万两白银的缺口,怎么办?”
朱标皱着眉头看向朱棣,希望朱棣能为自己一些解释。
朱棣早料到朱标会如此问,便开口说道:
“大哥,柳家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如果你没猜错的话,他们想必已经早有打算,用粮米大发国难财,然后离开北平城,所以柳家全家只有留下了不到五千两的现银,准备随时跑路。
后续的一百万两银子,显然要拖几天,才能将剩下的银子补齐。”
朱标心中烦躁,自己本就对把银子先给闹市区的百姓,而不优先给需要银子度日的周边百姓感到愧疚,现在又得知柳家的现银不够,更是火大。
“老四,清算柳家这事一直都是由你来负责的,你告诉大哥个实话,具体要求多长时间,才能将所需要的一百万两银子备齐?”
朱棣的面色有些难看,犹豫了半天,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最少也要在三天以后。”
“三天以后?北平城周边的穷苦百姓可等不到三天以后,昨天我去和陈亨带着的将士们,会和的时候,你知道纪纲和我说什么吗?
纪纲的母亲,仅仅因为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因为物价的调控,而经受不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