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天气虽暖,但是湖水依旧冰凉。
凌亦州上岸后,早就有下人拿来了披风为其裹上御寒,并带离了现场,临走时凌亦州还一脸的懵逼,是谁把他揣进了湖里?
但是他自己估摸了一下距离,觉得说出来又不可能有人信。
谁能有那么大力气,带着他飞过成片的花园?
凌亦州扁扁嘴,把到嘴边的质疑又咽了回去!
算了,需赶紧回去拜拜佛祖了。
今日点背,被讹了银子,还被揣进了湖里。
远远地,凌亦州瞥见跟在人群后面的两位扬州瘦马,离去的脚步更加急了起来。
凌亦州一走,北狄假璎珞公主自然也不好再待下去,只得唤人去抬了,刚被打了板子的红鸾走人。
司徒蕊这边,衣衫尽湿,却因为先前耿夫人那一番说辞,大家对她都充满了不屑,看着冷的瑟瑟发抖的她,竟是无人搭理。
其实司徒蕊也是带了侍女过来的,但此时那侍女也不知去了何处。
司徒蕊面色惨白如纸,有那么一瞬感觉出四周氛围不对,但是因着脑子中不断想着下一步该怎么陷害庄锦,而忽略了这些。
如此还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她此刻的形象。
那件鹅黄色的裙衫松散,半挂在腰际。
衣领敞开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玫红色的肚兜更是露出了大半出来。
湿透的衣料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的曲线一览无遗,随着她呼吸的动作,某处山峰一颤一颤地,透过湿透紧贴的那点布料,还好似能看到峰顶-----
然,她自己并不自知,还一个劲地在那里嘤嘤啜泣,丝毫没有要整理下妆容的动作。
岸上的众人,女眷见了厌恶地撇嘴。
男宾们见状面露尴尬,避嫌地转过了身。
嘤嘤啜泣了一阵,司徒蕊见无人理会她,心中愤恨又不解。
她已经这般可怜了,怎么会没人为她出头?
难道这些人,没听清之前她喊的那一嗓子?
司徒蕊咬了咬牙,决定要再接再厉一下。
拿定主意后,她陡然抬了头,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指向一旁站立的庄锦,控诉道:“是她,是她推我入湖的!”
司徒蕊话音一落,周围有那么一瞬安静的可怕。
仿若都能听到树叶飘落的声音。
司徒蕊见状,以为是自己的控诉震惊了众人,心中得意,继续抹着眼泪,掐着嗓音娇弱地唤道:“寒哥哥,是庄锦,是她要害我!!呜呜------小蕊好害怕,你一定要为小蕊做主啊!”
凌亦寒闻声,身子抖了一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吭声。
司徒蕊只顾着演戏,完全没注意到在场的众人,在听到那句娇滴滴的寒哥哥时,露出的鄙夷神色。
庄锦无语,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样!
她挑了挑眉,看向耿夫人,那眼神意思是,瞧,还真被你说中了!
老掉牙的倒打一耙套路!
耿夫人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小郡主,你脑子是在湖里泡得太久,进水了吗?”
庄锦闻言,不由得在心中为耿夫人的快言快语点了个赞,这直性子,她喜欢!
转头,庄锦对着眼中有茫然之色的司徒蕊冷笑。
“你从背后想推我入水,最后自食其果,反而把自己栽进了湖里,还要反来诬陷我?你脸皮还真厚!”
“在场的众位都是明眼人,你认为就凭你这拙劣的伎俩,大家会信吗?”
庄锦嘲讽地看着司徒蕊,目光锐利如刀。
这时,人群中的宁鸢,见情况并没向预期的发展,不由的有了几分急色。
她突然跳出来:“郡主都落水了,难道还不能证明吗?庄锦你别仗着自己是未来太子妃,便咄咄逼人,害了人还不承认!”
庄锦冷笑:“宁鸢,你的眼睛是出气的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了她?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咄咄逼人了?”
宁鸢瞬间被噎住,她哪只眼睛看到了?
她哪知眼睛也没看到,不过这构陷的事,本就是她给司徒蕊出的主意!
周围都是薛阁老请来的宾客,能被薛阁老请来的人,自然大多数是和薛阁老交好的。
庄锦如今是薛阁老看重的义女,没有人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相信司徒蕊这个不受宠郡主的话。
更何况,还有先前耿夫人的一番言论,现在更是没人相信司徒蕊。
并且,庄锦可不是孤立无援,她今日才刚刚得到一众给力的亲友团呢。
就见,大师兄鸿鹄书院的院长耿全走上前。
这位老学究,非礼勿视的撇过脸,不去看衣衫不整的司徒蕊。
他冷沉着脸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望小郡主莫要信口雌黄!”